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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车祸
事情的大致讲完一遍之后,蒋慧灵已哭得梨花带泪,纵是余欣洁在旁边如何的安慰,也止不住她不住往下落的泪水,倒是对面摔在地上的男同学看起来坦然很多,挥挥手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不相信这些东西,既然没送走,我就好好看看他是不是真能拿我怎么样。
我不知道该同学是出于对蒋慧灵的安慰,还是真的不怕才如是说,但这个生日是过得极其郁结的,大家午餐时清一色的未吃多少东西,下午我提议出去玩,大家也没兴趣,在蒋慧灵家中坐了会,便各自离开。
笔仙的事想必在大家心里都留下了阴影,回去的路上余欣洁一直显得不安,不住地问我‘蒋慧灵他们不会有事吧’,我那时根本就不了解笔仙,只能安慰她‘没事,哪那么容易有事’,可是能安慰别人,我又拿什么欺骗自己的心?
笔仙就是鬼,没请他离开,他就会一直在我们身边游荡。这种感觉像是旁边站了个透明人,我们看不到他,但他时时刻刻观察着我们的行动,我们并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所以防不胜防,除了担惊受怕,什么也不能做。
不过,好在马上就到年末,赵叔叔说大约在腊月二十六七就会回家,到时候也许可以请教他有关笔仙的问题。
可是,有些事情一旦预示了要发生,它并不会给我们丝毫处理的时间,赵叔叔还没回来,我就听说和蒋慧灵一起玩笔仙的同学出事了,出事的时间在蒋慧灵生日后的第三天。
那位同学姓侯,所以我们直接叫他为猴儿,我是在他出事的三天后才知道的。那日赶集,我同父母亲去街上办年货,正好碰上同上街的余欣洁,因为担心蒋慧灵,我们二人便告别父母,一起去她家里看看。
蒋慧灵家和前几天一样,可是她的家人看起来却有些不太好,尤其她母亲,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我们说要见蒋慧灵她也不同意,还赶我们走,到后来看我们的表情都开始变得冷漠。
我想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她还挺热情的,怎么一转眼的时间就变了这么多,不知是出于担心还是怎么的,余欣洁问了一句‘阿姨,是不是慧灵生病了’?
此话一出,蒋慧灵母亲好似更加生气,二话不说,直接伸出手往我和余欣洁的肩膀上推,余欣洁身子单薄,险些拌着门槛摔倒。
我扶着余欣洁不免有些恼,不禁冲蒋慧灵母亲责骂:阿姨你怎么这样?我们只不过是想来看看蒋慧灵同学,你不同意就算了,干嘛要推我们?哦,难道你们把蒋慧灵藏起来,不让任何人见她?我告诉你,你的这种行为是犯法的,你不知道那边就有个派出所,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警察叔叔过来?
那个时候我对‘犯法’二字并没有很深层次的理解,是曾经在一部电视中学来的词语,只大概知道做了坏事就是犯法,偶尔与同学之间开玩笑用上一用,现在用在蒋慧灵母亲身上,我明显瞧见她愣了一下,然后冷冷对我们吐出了一句:你们还好意思来找我家慧灵,知不知道你们把她害得有多惨?
那个时候我和余欣洁都还并不知道同学去世的消息,听这一席话,我们只觉得万分惊愕,接下来在我们二人的再三恳求下,蒋慧灵母亲终于还是同意了让我们去见她的女儿,但前提是什么也别问,不该说的什么也别说。
正如我刚才所说的‘藏起来’三个字,蒋慧灵所在的房间,确实如一间密室,原本有两面墙上装有窗户的,可是现在都被紧紧锁住,窗帘布也严严实实地拉上,在我们进去之后,房间门很快被锁住,屋子里几乎不能正常通气,就算房顶挂着一盏灯,整个房间也很昏暗。
借着泛黄灯光,我看到房间里有一张挂着蚊帐的床,一个木柜子,几根长凳,还有放在床前的一个铁盆,盆里有些黑色粉末,不知道是什么,另外在窗户和门上都贴着些画着奇怪图样的黄纸,赵叔叔以前告诉过我,这是符咒,至于是什么用,我暂时还不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刚走进房间我便觉得心头一紧,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油然而生,不过这种感觉很快消失,我也并未在意,再次将整个房间望了一遍,最后得出一个疑问:难道这个房间是为辟邪而设计出的?
我没把这个疑问问出来,因为我记得蒋慧灵母亲说过的:进房间后什么也别问。
房间里的床摆在拐角位置,床前坐着一个老妇人,看起来很有学问的模样,看到我们之后只望了一眼,然后继续望着床上的蒋慧灵。而蒋慧灵原本是侧卧在床上,在看到我们到来之后,陡然坐了起来,带着苍白的面色低低唤了一句:欣洁,王天易……
余欣洁忙迎了过去,还没说话泪已流出来,嘴里只不停地呢喃:慧灵,你这是怎么了,才几天没见你瘦了这么多,脸色也好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