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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麼楼上楼下的面对面,包大同运起了法力在双眼上画了个符咒,看到了小童的肉身四周隐约的黑气,在他身后的上方还盘旋著一团更大的黑气,隐隐是一个头梳双髻的女孩形象。这两种黑气并不是纯黑,中间还夹杂著一丝丝的红,彷彿一块黑布渗出了血一样。
两个一起,男妖还在小童的身体裡,女妖没有借肉身。包大同简要的说明情况。看那小男孩进入了楼口。
噠噠噠的脚步声从楼道传来。因為空旷和寂静显得格外清晰,单从声音和节奏上判断,就是一个小男孩蹦蹦跳跳,又步履不稳的沉重声音。房间内的三个人对视一眼,均按照事前的计划做好了準备。
只是,这脚步声始终不远也不近,一直在走,却也一直走不到,按正常的物理距离算,早应该走进房间了。可门边的万里守了半天,就是没有任何东西从敞开的那扇门后出来。他明白这妖童在挑战他的心理,让他一直保持高度紧张,但他们却不出现。消耗著他的体力和精力。可是妖童们并不知道,血木剑在他之手,所以他根本毫不紧张,只要略加注意即可,反正只要有灵体接近,血木剑自会发光提醒他,如果妖童以肉身情况出现,就算因為有邪力而力大无穷,但以他的体格与力量,那妖童也讨不到好去。
声音继续著,房间内三个人也保持著沉默,过了一会儿,那脚步声突然改变了节奏,在停止了一会儿后,声音轻了很多,速度也慢了下来,好像有一个小孩子躡手躡脚的向房间靠近!
忽——
一阵风从窗口吹进来。包大同略一闪身,那股风擦著他的身体而过,冲进了房间裡,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圈,长了眼睛一样对著角落裡的阮瞻吹拂了过去。
阮瞻不开口也不动,只是伸指轻轻一弹,那本该无形无质的风就像被推得改变了方向一样,袭到了空无一物的墙壁上,一块墙皮立即鬆动,从墙体上脱落下来,白惨惨的墙上留下两个椭圆形的黑色印跡,宛如两隻眼睛盯著房间裡的三个男人。
而在墙皮脱落的一瞬间,血木剑嗖的散发出美丽的红光,一颗小小的,梳著双髻的脑袋慢慢伸进来。
头的主人个子太矮,对於高大的万里而言,只高出他的膝盖一点,所以他握著血木剑,双手抱胸站在门边向下俯视。只见那头一点点往裡伸,好像要看清房间裡每个角落的情况后才肯进来。只是,她的头不断前伸,却一直也不见她的身体,脖子似皮筋一样不断拉长。
见那女妖窥探的动作没有停止的跡象,万里放下那只握著血木剑的手臂。但是他并没有直接斩向那伸出足有两尺长的脖子,而是在那颗头的前额上啪的轻拍一下。在血木剑挨到那颗头的一瞬间,一个女孩哎呀尖叫了一声,那条又黑又细的皮筋脖子嗖的缩了回去!接著,门外传来咚的一声响,似乎是重物打到了墙上。
万里收回血木剑,伸手从后腰处拿出一隻手电,站在门边向漆黑的楼道照去。手电雪亮的光线在破败的楼道内搜寻了几秒,最后定在斜对面的一扇门上。门是铁製的,门栏杆上栓著一条很粗的鬆紧绳,一个破旧的足球绑紧在绳子的一端。
是一条鬆紧绳栓著一个足球。万里后退一步,仍旧站在门裡道,他在施幻术。
不是幻术。包大同低声道,他竟然会借物分身!要小心——
话还没说完,包大同忽然感到身后有异,一转头,在昏黑的光线下竟然满眼见到绿色的植物,他一愣神,认出这植物是外墙上的爬山虎。这些葡萄科垂直绿化植物不知何时伸展了进来,在他还没有意识到是怎麼回事的时候,就闪电般把他五花大绑,让他连反抗的时间和力气也没有,只剩下嘴可以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