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為了怕在战斗中伤了这些瓷像,他封住了他们所有的感官和魂气,但他明白阿百以前是那麼著名的雅禁,就算目前功力衰退到几乎為零,但还是比普通人有灵力,一定可以自保并保护小夏的。
阿百的瓷像抖了两抖。
我不能撤掉封印。阮瞻明白阿百的意思,这裡的铜鐘不是平常之物,有很强的罡气,所有魂体都不敢擅近,所以待在这裡才能保护你们,如果解了封印,你们反而不能躲在裡面了。
他说完,又深深看了小夏一眼,才用那个铜鐘把她罩在其中。
做完这一切,他倚在墙壁上调整了一下呼吸。这铜鐘很有些重量,虽然他力气不小,但要小心地轻拿轻放,不要伤到小夏又不要让外面能听到搬动的声响,还是累得他够呛。
然而这时,塔外却传来欣欣尖利的呼叫声,姓阮的,给我滚出来!
阮瞻没有答腔,只抬手连续打出了三个掌心雷。
啪啪啪三声暴响,三个掌心雷融為一个超大的蓝色火花,直接破门而出!但奇怪的是,这个超大掌心雷并没有走一条直线,而是在出了湖心的位置突然急转了个弯,窜向半空之中!
塔外的广场上,已经站满了、或者说是飘满了奇形怪状的人形,除了一个红通通的有完整的形状,其餘的全是焦黑色,而且残缺不全,有的没有头、有的没有手、有的没有脚、有的乾脆没有整个半身或者在身体中央有个大洞!远远看去,像一堆燃尽的枯柴,只在最前端有一块没有熄灭的火炭。
掌心雷打出的时候,广场上的人都吓了一跳,对这类正阳之物的恐怖使他们本能地惊呼出声,瞬间隐没於地面不敢出来。只有站在最前面的红影没有闪开,亲眼目睹了掌心雷诡异的转弯,冲向空中。
欣欣姐,姓阮的力气快耗尽了。一个相对完整,只缺少了一隻手的人形从地面上站出来,贴近了红影兴奋的说,他的电火花都打不直了。听声音正是那个佔用了赵家远肉身的那个怨灵,叫做冬子的。
欣欣没有说话。因為没有面目和五官,也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是语气有些疑虑的道:但愿他不是有什麼阴谋诡计。
冬子瑟缩了一下,明显对阮瞻有所忌惮,应该不会?难道他在找帮手?
欣欣咬牙道,不管他有没有帮手,反正新镇被封了,没有人可以出入。现在我们是关在一个鱼缸裡的鱼,不是吃了他,就是被他吃掉。如果连他也治不了,我们就不用想报仇了!难道我们的冤屈就白受了吗?
她这一番话说的很大声,让广场地面下的每一个怨灵都听得清清楚楚,明白眼前的形势和她说的一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根本没有一点退路!
一定要报仇,这麼多年来,不是就為了报仇,我们才忍受著被镇之苦,坚持到现在吗?為什麼我们要枉死,兇手却逍遥法外?现在愿望就要完全实现了,怎麼能在这个时候退缩!这不公平,我非要讨个公道。就算灰飞烟灭也在所不惜!欣欣继续发狠地说。
如果说刚刚的话让其他的怨灵明白了形势,她现在的话则激发了他们的怨念和狠劲,又一次下定决心和阮瞻拼死对抗!於是,他们纷纷从地面下窜了出来,重新聚集到了欣欣身边。
欣欣看了一眼广场上的同伴,慢慢伸手向身边的花池裡一抓。花丛中,一个小瓷娃娃立即飞了出来,落入欣欣的掌中,正是小夏的瓷像。
姓阮的,你再不出来,我摔碎了这个瓷娃娃,让你的心上人死的透透的!我数三声,一、二--
她的三字还没出口,已经被掌心雷炸得破败不堪的那扇塔门哗啦一声轰然向外倒下。接著,阮瞻从塔裡面走了出来。
他不紧不慢地走著,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手上也没有任何动作,但整个人看起来像冰刃一样冷酷而锋利,好像掌握生杀大权的王者面对著虚弱的叛军一样。
我来了,有什麼指教?他站到湖边,冷冷地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