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结果如何,我是非试不可的。万里连忙说,新镇裡的,是和我有过命交情的朋友,还有我最在意的女人。说什麼我也要救他们出来。
如果我不肯帮呢?
我绑也要把您绑去!
假设我还是不帮忙呢?
那我就宰了那个您保护的人,逼急了我,我什麼事都做得出来!万里焦急之下,语气中带了三分挑衅。
他吗?龙大手面色平静,也不生万里的气,纸是包不住火的,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当初就是想把这个火头扑灭,逆天而行,看来真是螳臂当车啊。现在这件事抖了出来,他早晚一死,我还怕个什麼?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不帮忙的。这是我的错,不能牵连了旁人——你老实回答,你的那个朋友,是有天生良能的人吗?
您知道?万里问。
实际上万里并不太意外,从他和龙大师接触的这点时间裡,这位大师处处预知先机。前几天他在镇裡曾经听人说过,龙大师批卦奇準无比,所以不难想像,他早就知道了一些事情。
从新镇產生变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龙大师说著回过手来,準确的拉过那个小炕桌,揭开了上面罩著的一块黑布。
万里移过手电的光线,这才发现炕桌上没有摆著吃喝的东西和用具,而是放著一个模型。不是房地產公司那种展示楼盘的模型,而是像一个军事推演用的沙盘。沙盘上清晰的划出一条条横平竖直的线,看起来就像是街道的样子,而隔开的小方块就是建筑物。沙盘的中心,有一个装有水的小碟子,碟子中心立著一个惟妙惟肖的小木塔。
看到那座塔了吗?告诉我,塔周围是什麼样的?龙大师问。
万里把手电光全集中在沙盘上,碟子外围的沙土很乱,碟子裡的水很浑浊,而这个小木塔在——我的天,它在动!当他凑近了认真观察,看到小木塔突然抖动时,著实吓了一大跳,本能的向后退。
怎麼回事?龙大师身边所有的木头都有生命吗?
这就是了。龙大师平静的说,沙土本来是平整的,水是清澈的,塔是稳稳当当的,当有一天,这一切都变得不一样的时候,我自然知道有人破了那裡的风水大阵!
这是怎麼回事?
我说过了,我的法力有限,平时断阴阳凭借的只是所熟习的知识。况且,你以為那一个风水阵就能困住那些怨气冲天的鬼魂吗?
难道——这十年来,一直是您在这裡守阵吗?万里吸了口气,终於明白為什麼龙大师要一个人住在这麼古怪阴冷地方,还用阵法把自己弄得与世隔绝,原来是有这个情由。
龙大师点了点头,还有这些木偶,一共一百七十三个,每一个都有名有姓,和它们的生辰八字一起刻在它们的脑后。我每天夜裡都会把这些特製的木偶摆到院子裡,施以阴阳之法,就是為了平息他们的怨气,保证那个风水阵不会被冲破!我製作的其它四个木偶,一是為了收留那些可怜的残魂,二是為了让他们巡夜,以火光吓走野兽,因為野兽没有人类的思维,同时也没有人类心灵的局限,所以它们不受外围阵法的迷惑,而它们的气息是会惊了魂的,会让这些无知觉的木头人也成了邪物!
这混蛋!万里咬牙骂了一句,骂的是司马南。
龙大师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应该说那是个高人。虽然他破了我的风水阵,但我不得不钦佩他。他苦笑著,在你看来,或许是这个人搅了局,但在我眼裡,这叫做天理循环,报应不爽。那天,我正為这些偶人施法,却感觉他们突然乱走了起来。你要知道,他们只是死物,不过是因為刻在他们脑后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才使它们在我施法时好像有知觉一样,其实不过只是木头而已。但那天不同,它们彷彿与新镇裡的怨灵有了呼应一样。我急忙撤回阴阳法术,回到屋子裡,虽然我看不到,但也感觉出沙盘变了样!那时我就知道,有人破了我的局了!
正说著,大石屋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细一听,是有人说话,很多很多人同时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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