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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腾一直想不通,总是筹划阴谋的刘舆为什么至今还只是个尚书郎,而且又怎么会舍弃如日中天的贾党而独具慧眼地选中了赵王呢?
正在毛腾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迟来的刘舆之弟刘琨似乎给毛腾一个比较妥帖的答复,原来赵王伦的世司马荂是刘琨的姐夫,也就是刘舆的妹夫,有着一层姻亲关系。[ ][]
不过毛腾似乎还是觉得这个解释并不合理,刘舆应该还有其他的谋划,或许更加不可告人。而且,连他这个敦厚善良的弟弟刘琨都可能被隐瞒了。
赵王和孙秀已经离开,刘舆也有事走了。只剩下了毛腾和刘琨二人,毛腾问及祖逖的一些事情,刘琨叹口气道:“士稚(祖逖)兄太过意气了,前几日梁王闻他胆识才略要征他为王府舍人,士稚兄竟然不辞而别了。”
“哦?”毛腾不禁暗暗佩服祖逖的眼光,从司州主簿被征辟为王府舍人在寻常人眼中无异于大好良机,可是梁王这样的庸碌之辈岂堪辅佐?毛腾这便笑道:“梁王庸人,其实祖士稚何须这般。越石(刘琨字越石)要是向赵王举荐他,岂不更妙?”
刘琨叹口气道:“公举兄不知,士稚他……他于诸王中,最是厌恶赵王了。”
与刘琨聊了半晌,毛腾又想到赵王和刘舆的谋划,不禁对洛阳的环境更加失望。暗想自己现在已经受了封赏,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安定局势并不安稳。齐万年下落不明,自己必须早些回去。等走到大门前,却看到老仆门忙着打扫院落,有的还在糊灯笼,不禁有些恍然地道:“越石,我差些忘了,上元节是何日?”
“明天啊。明天张灯结彩,举国欢庆一天,晚上开了宵禁可以玩了通宵啊。[ ]”刘琨欢喜地道。
“哈哈。[ ~]好好。”毛腾摸了摸下巴,心中不由就盘算了起来。
虽然晋朝的上元节只开一天的宵禁,也没有后世耍龙舞狮的庞杂社火节目。但是也张灯结彩,灯火通明直到次日。白天还有角抵戏,晚上也会在宵禁破例后有热闹的夜市。最重要的则是,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不少平素很难出得家门的少男少女,都会盼着这一天找到自己的意中人。
王衍府中也不例外,灯彩齐聚。小儿王玄缠着王衍要出去游玩,王衍烦躁地派了个僮仆陪他去了。郭夫人指责王衍粗心,有派了两个仆人跟上,并嘱咐早些回来。
“夫人。小姐她被锁在阁楼上好几天了,她说想去门口转转。”一个小丫鬟远远看到王玄和僮仆们走了出去,赶紧上前给郭夫人磕头说道。
“往常些,出去就出去了。这几天就算了,要是再偷马送衣服的。成什么体统。回去告诉她,好好反省。”郭夫人怒道。
小丫鬟有些胆怯地又望了一眼,郭夫人还是没有吭声,只好畏葸地缩身离开。王衍躺在胡床上摇着扇,放下了手中的书卷就嚷道:“算了算了,双鬟。你和小姐就到门前转转,不许走远,早些回来。”
那名叫双鬟的小丫鬟欢喜地便去了。郭夫人急道:“王夷甫,你就不怕景风去找那个姓毛的?难道你真想让女儿做那军汉的滕妾不成?”
“不过门前转转而已,况且景风虽然胆大些,可面皮薄得很,怎会做出那种事来?”王衍眯着眼睛说道。
“那你不怕那姓毛的又来捣鬼?”郭夫人道。
王衍嘿嘿笑道:“你没看出来?纵然景风相中了他,可他哪有胆?一口一个出身寒微,一口一个误会。【新】[ ~]这种人啊,也就只敢动卫家的女,我们王家,哼哼。不过看他升官倒挺快,要是真做了刺史或者将军,能独断一州,也不失为一个强援嘛。”
“你……你个老糊涂。且不看看有哪个寒人能独断一州的?那姓毛的旧主马隆,收复秦凉二州,干下那样的功劳,不也才做了个太守,至死才封侯?哼,我现在是连士族弟都看不上,要找个既有身份又有实权的女婿,还真除了鲁公外别无他人了。”郭夫人叹了口气道。
王衍笑道:“你想的倒挺多,不过毛腾怕也应该回安定了。叫景风出去转转,若能看上裴氏、陈氏之类的某个弟,倒也消停了。”
双鬟回到阁楼欢喜地通报完后,王景风这才从木匮中取出一个带着黑色纱巾的帽来,轻巧地戴在了头上,黑纱顿时就将整个脸遮盖得严实。双鬟奇道:“小姐,这什么帽冠啊。”
“这叫帷帽,纱巾比较短,可以随时用手撩起,还有种叫幂蓠能遮了全身的。这些啊都是西域的东西,很少有人穿戴,只不过宫里好像很流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