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刚来那天的见面会上就可以看得很明显，孙福明和自己叫板的时候，石新成不发一言，实际上是在坐山观虎斗。可从田书瑶的话里，杨毅却又捕捉到了另外的信息，下面的处室负责人喜欢找石新成汇报，而不是自己的分管副主任。
这么看，石新成不仅仅是坐山观虎斗，他实际上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来掌握着核心的权力。他不希望看到几个副主任团结一致，他要的就是这种斗争。杨毅甚至怀疑，自己的排名在孙福明前面，就是石新成搞的鬼。他这是故意在自己和孙福明之间制造摩擦，好让他从容布置，掌控全局。
杨毅心里微微一叹，其实石新成根本不必如此，自己到政研室就是韬光养晦的，不会对任何人构成威胁，更不会去抓权。可现实如此，杨毅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对着石新成表明心迹，说自己就是来听话的吧？不少字即便你这么说了，他也不会信，说不定还更加怀疑呢。
石新成如此，其他几个副主任又何尝不是这样，他们对自己都心怀警惕。孙福明就不说了，第一天就和自己对上了。就连李劲松，他说什么因为孙福明有心脏病，才没有帮着自己说话，这根本算不得真话。
杨毅对李劲松的感觉还算不错，但这个人，投机心有点重，难以深交。杨毅默默思索着，看起来自己在政研室是不受欢迎的人啊。
“小田啊，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杨毅突然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田书瑶一直在盯着杨毅看，这个时候就惊了一惊，身子颤了一下。
“主任您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田书瑶反应过来，连忙开口说了一句。
“呵呵，你就不怕别人知道了？”杨毅微微一笑，田书瑶的表现也挺让她意外的，从这两天的观察看，田书瑶是很会做人的，绝不会轻易开口得罪别人，那自己问她这些，她应该会有所保留才对。可事实却并非如此，杨毅能感觉到，田书瑶今天说的话几乎是她知道的全部内容了。
“我相信主任。”田书瑶愣了愣，她刚才还真有这个担心，但杨毅这问，那她就安心了，杨毅肯定不会出去乱说的。再说了，自己一个小小的科长，他犯不着害自己么。
“我们就当是等价交换，我也不占你便宜，我问了你，你现在也可以问我一个问题，什么问题都行。”杨毅不想和田书瑶沾惹上什么关系，可他却看得出，这个女孩子对自己已经有了不纯洁的目的。
她或许是猜想到自己的背景很厉害，她想巴结自己吧。如果是这样，杨毅不能接受，一来他在政研室不需要什么亲信，二来即便需要，他也不会找田书瑶。今天的聚餐，杨毅就已经领教了田书瑶身上招惹的是非了。
田书瑶没想到杨毅会这么说，杨毅是她的领导，问话不是应该的么。不过如果杨毅说的是真话，她真的可以问杨毅任何问题的话，那她还真是有问题想问的。别的不说，杨毅的家庭背景她就很想知道。
田书瑶第一时间想到的问题也是这个问题，她想问问杨毅的背景来历，话都已经到了嘴边，想了想，她又改主意了。这个问题谁都不知道，那自然是杨毅不愿意说，自己如果非要问的话，即便他说了，那自己可能会惹他的反感，反而不美。
“主任，我真的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吗？”。田书瑶一瞬间就想到了一个问题，脸上带着矜持的笑容，两只美丽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杨毅。
“嗯。”杨毅点了点头，她或许会问自己的背景来历吧，每个和自己共事的人都想问这个问题。如果她这么问了，杨毅倒是不介意说给她听，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相信以田书瑶的聪明，这样重要的信息他绝不会愿意跟别人分享的。
“主任，您有女朋友吗？”。田书瑶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着杨毅，眼神里蕴含着十分复杂的意味。
杨毅表情一窒，他还真没想到田书瑶会问这么个简单的问题，他有没有女友，其实是很容易知道的。时间一长，即便没人问，想必政研室所有人都会知道。田书瑶这样问，实际上等于是浪费一个提问的机会。
看着田书瑶复杂的眼神，杨毅心里一惊，这个女孩子所求不小啊，难怪他对曾敏和张自强都是敷衍以对，不理不睬的。女孩子心气高没什么，可田书瑶很明显是想凭着自己的姿色靠上更厉害的人物，比如自己。
这一瞬间，杨毅想到了何影，田书瑶和何影何其相似。只是一个是游走在纨绔公子之间，一个是在众多追求者之间游刃有余的来回穿梭。曾明和张自强都是十分优秀的，可田书瑶却只是把他们当作一个备胎。想到这，杨毅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现在的女孩子，难道整天心里想的就是这些么？
“我有未婚妻了。”杨毅盯着田书瑶看了很久，直到田书瑶的脸慢慢变得红晕起来，杨毅这才缓缓吐出了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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