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所有的侍卫微微一愣,手中的冷箭慢了下来,一刹那间,箭矢齐齐消失了。
也就在此刻,卿兮蓝低声命令着,“走!”
冷煕张剑不敢怠慢,扛着门板迅速出了天牢,飞身上房,紧接着十几道黑影扑了上去,和房子上的黑影厮杀在一起。
“怎么回事?真的是皇上吗?我看那身影好像是的,皇上没死?怎么回事?”
“听说皇上是中毒的,怎么会中毒呢?也许这其中另有缘故呢,否则皇上怎么回来找护国公主呢?”
“这件事说不清楚,我们还是等一下,看看形势再说吧?”
……
议论声嗡嗡而起,那些手拿着弓箭的侍卫犹豫了,倒是为房檐上的冷煕和张剑寻找到了一丝空隙。
“点火把,快放箭!皇上已经下葬,怎么可能出现在天牢之中?是那个毒害皇上的凶手要逃走,才故意说的。”
凌谦早已接到命令,此时赶来,见此情景,气得夺过了身旁一名侍卫的弓箭,朝着房檐上的人影射去。
听到他的命令,没有人敢怠慢,所有的弓箭都对准了房檐上,真可谓箭如雨上,飞上了滴墨成砚的天空。
可,也就是着短短的时间,冷煕和张剑等人已经斩杀了房檐上的侍卫,杀开了一条道路,迅速的丢下手中的门板,向着宫门的方向飞掠而去。
“追!”
凌谦命令着,恨恨不已的挥舞着手中的弓箭,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踏上几脚。
该死的,明明是早已经布置好的陷阱,竟然还是让他们逃脱了。
冷煕不死,临国的余孽就存在,他这个皇位就坐不稳,随时都有可能被颠覆的可能。
所有的侍卫听到命令,一窝蜂的追了出去。
他站在迅速陷入空落落的院子里,眼底的怒意翻卷着,逐渐盯住了天牢的门,抬脚一步一步朝着那道门走去。
卿兮蓝站在门内,看着他逐渐走近的身影,蹲下来,捡起了一根箭,抓在了手中。
如果必要,她会给他致命一击,哪怕拼着性命,只要能够杀了他,一切都结束了。
可他没有走近,只是在院中,距离她一丈开外的地方,站住了脚步,目光冷冷的注视着黑暗中那双犹如宝石星子一样的眼睛,不敢靠近了。
“你怕我?”
卿兮蓝冷冷问道,唇角勾起了一抹嘲弄。
“怕?”
凌谦掩饰着心底的忐忑,哈哈大笑起来,陡然转移了话题,慢腾腾问道,“蓝蓝,你说冷煕和张剑能走掉吗?”
“走掉走不掉,是他们的事情,我管不了,可我知道,你不敢靠近我,因为你怕我,怕我会杀了你。”
卿兮蓝捏紧了手中的箭矢,衡量着,从这个地方把箭丢出去,她没有把握,因为她的双手被绑着,无法用上更多力气。
“杀了我?你也太不自量力了!我没想到的是,冷煕和张剑两个好好的男人,竟然真的这么痴情,对你可谓一心一意。
可是如果他知道你只是把他当做棋子,当做覆灭临国的棋子,他会怎么想?
对了,除了他是棋子之外,冷飞冷羽都是你的棋子,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可你,蓝蓝,你却输给了我!”
凌谦得意笑着,双脚缓缓的后退着。
他突然觉得背脊上泛起了一股股的寒意,就从那个天牢门口透出来,直扑他的全身。
“我想告诉你,他知道,他早就知道。我虽然把他当做了棋子,可我一心一意对他好。而你呢?
你何曾真诚对待过任何人?你也可曾得到过别人的感情?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卿兮蓝讽刺道,目光牢牢的注视着那个让她仇恨到骨子里的男人,恨不得一箭射杀了他。
可,眼下,她不会杀他,因为没把握。
她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她,要让他活着,生不如死。
“你住嘴!信不信你胆敢再说下去,我立刻就命人杀了你。”凌谦彻底被激怒了,他用怒掩藏着内心的空虚与仓皇。
卿兮蓝淡淡勾唇,转过脸摩挲着向着天牢内走去,“我信,我怎么能不信?你马上要做皇上了,被那些临国旧臣控制的傀儡皇上,真的很伟大!”
凌谦听着那犹如冰刀一样的话,眼底浮动着绝然和怒,“卿兮蓝,你给我听着,我绝对不会做临国的皇上,我要改朝换代,我要做开国皇帝!
你的预言不会成真。还有,我告诉你,后天就是我登基之日,也是你行刑之时,我要让所有人都目睹你这个毒杀皇上的凶手,让你遭到万民唾骂,我还要监斩你,踏着你的尸首登基!”
张狂的声音,肆无忌惮的飞扬在黑夜里,犹如飘散的冷风,飞翔了如墨的天空,凝固着飞旋着,逐渐化作了暗夜中的蝙蝠,带着邪恶的力量。
“那,我恭喜你了!”
卿兮蓝扬声回应着,靠在了墙壁上,冷,迅速的侵蚀着她的身体。
后天,就是她的死期吗?
明年的后天就是她的忌日,可有谁曾想起她来?
脑海中,无端的浮现出了一个亦正亦邪,风流不羁的身影,她摇了摇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四月天,恰是柳絮飞落,牡丹吐蕊,樱桃红熟时,空气中满是勃勃生机。可天牢里,却是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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