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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儿抬头呆呆的看着卿兮蓝,半晌,泪水再次婆娑而出,扑入了她的怀里,“姐姐,姐姐,我……”
卿兮蓝抬头,淡淡的看了站在一旁的凌谦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死亡的灰暗,“蔓儿,我想吃虾皮,如果有可能,给我送来些。”
虾皮?
凌谦眉心一皱,不置可否,眼睛却冷冷的盯着她,“蓝蓝,我希望你不要耍什么花招,否则的话,就休怪我不念旧日情分。”
卿兮蓝唇角闪过一抹嘲讽。
旧日情分?
若有情分,那也是欠债还情的事。
“谦,我的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着,何以耍花招?如果能耍,我为何不逃走?而等着……”她抬头看着四壁铁桶一样的天牢,“等着到这个入地无门的地方。”
凌谦眼中闪过一丝阴险狡诈的得意,勾唇一笑,“算你识相,蔓儿,既然她要虾皮,就送一些给她。”
蔓儿此时擦干了眼泪,默默站了起来,低头说道,“是,姐姐,我明日就给姐姐送来。只是姐姐你一定要保重。”
卿兮蓝抬了抬手,最终苦涩的看着自己被绑缚住的双手,摇了摇头,“好了,蔓儿,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话要和他说。”
蔓儿脸色微微一变,迅速抬头看了凌谦一眼,见他没说什么,转身快步走出了天牢。
一直目送着她踏上台阶,背影消失,卿兮蓝这才收回了视线,看向了站在眼前道貌岸然的男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了。
“你笑什么?”
凌谦看着她脸上的笑,尤其是那双眼睛所透露出来的古井般的寒冷,禁不住忐忑起来,他厉声呵斥着,掩饰着内心的虚空。
“谦,你的算盘打得太精细了。蔓儿是临国公主,如今临国灭亡,她若做了你的皇后,那些临国旧部就不会反对你继承皇位,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临国的皇上。
可是你不要忘记了,即使你再怎么努力,你也只是临国皇帝的一个棋子而已,你不是凌家的好男儿,因为你没有光耀凌家的门楣。”
“你闭嘴!”
凌谦脸上陡然闪过一抹冷厉,他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抓住了她胸前的衣服,一把拉了起来。
“卿兮蓝,我告诉你!我做的不是临国的皇上,我是以凌家子孙的身份坐上皇帝之位的,我要让冷氏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一字一顿说着,看尽她眼底的全是愤怒和疯狂。
卿兮蓝眯着眼睛看着他,仿佛在看着一只怪兽。
“你不敢,因为你太过小心翼翼,你担心你的皇位会受到冲击,所以你不会按照你说的去做,谦,我了解你,就好像……”
她缓缓说着,仿佛在拉着家常,又仿佛来诉说着情话,她骤然间停住了,垂下了眼眸,微微叹了口气,再??,再次撩起眼帘看向他,眼底带着一丝戏谑。
“就好像你亲自让人杀了你父亲,然后你亲手放火烧了书房一样。”
凌谦听着,脸色骤然一边,他往前一步,抓着她衣服的手指骤然间收紧了,掐住了她的脖子,声音微微颤抖着,质问道,“说,谁告诉你这些的?”
卿兮蓝闭着眼睛,忍受着强烈的窒息感,她握紧了拳头,指甲缓缓的掐入了肉里,她一动不动,仿佛没听到他的话。
半晌,凌谦陡然放开了她,转身向外走去。
卿兮蓝的身体瘫软下来,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的背影在烛光下拉长缩短,最终模模糊糊,影影绰绰。
他站住了,转过身看着她,脸上的疯狂缓和了一些,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半晌才说道,“卿兮蓝,如果不是你长得太丑,我不会舍得让你顶罪,如果要怪,就怪你身为卿国公主,竟然长得如此平凡!”
说完,他狠狠的看了她一眼,一甩衣服,转身踏上了台阶,消失在模糊的烛光中。
天牢里,重新恢复了安静,滴答滴答的水声再次成为了唯一的声响,混合着她稍稍不稳的呼吸,淡淡的盘桓着。
卿兮蓝靠在墙壁上,低头看着自己被绑着的双手,缓缓的挪动着,抠起来地上的一块儿土,拿起来放在眼前仔细看着,脸上闪过一抹杀意。
四月的夜晚,依旧带着淡淡寒意,料峭之中浸润着淡淡花香。
今晚的天牢,显得格外肃杀宁静,除了门前一队守卫的侍卫之外,不见一个巡逻的人影,牢头困倦的打了个呵欠,趴在桌子上,很快就睡着了。
夜,逐渐深了,天空中时而滑过蝙蝠灵敏的身体,在黑夜中飞向远方,寻找着最黑暗的角落。
“快,小心些,听我的命令。”
陡然,有人低声吩咐着,很快就有数道黑影从宫墙上掠过,迅速到了天牢顶端。
“什么声音?头,该不会有人来劫狱吧?”
门前一名侍卫警惕的抬头看着,问着靠在墙壁上打盹儿的统领。
“说什么呢?怎么会有人劫狱,难道不知道这儿关押的只是一个亡国公主而已,无权无势,又没有跟班,谁能救她?只能是等死的命。”
统领不耐烦的挥挥手,继续打瞌睡。
侍卫被骂,规规矩矩的低下头,守着吧。
见没了动静,十多条趴伏在房顶的黑影簌簌而落,落入了天牢的院子里,继而撬开了房门,鱼贯而入,直奔天牢下面。
可怜的牢头还在睡梦中,就被打晕了脑袋,趴在桌上上永久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