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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巫师此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汇聚到了一处,只看着禅杖所指的位置——香案上。
香案上方,骤然烟雾缭绕,浓浓的烟雾几乎遮盖了一切,翻滚着,奔腾着,好似巨龙腾飞,又好似群蛇乱舞,让人惊骇。
“落!”
骤然,又一声命令响起,哗然一声,那烟雾竟然说散就散,瞬间去影无踪。
浓,与淡。
疏,与稠。
就在转瞬之间。
御书房内,静静的空气在流淌着,一缕缕清冷的梅花香味淡淡的浸润到每个人的鼻息间。
所有人,仿佛入定了一样,定定的看着这神奇的一幕,看着这让人震惊的一幕。
巫师也好似被施了定身法似的,手中的禅杖指着香案,脸上凛然带着打倒一切的气势,然而那双手,若是仔细的看,却在微微的颤抖,仿佛不堪重负,又仿佛在与什么做着焦灼的斗争。
“啊!”
陡然,皇上轻轻闷哼了一声,捂住了自己胸口的位置,仿佛被击中了似的,靠在了软榻上。
一旁的四皇子也突然间醒悟过来,赶紧俯身扶住了皇上,“父皇,父皇,您怎么了?”
卿兮蓝也震惊了,呆呆的看着这一切,目光不由落在了凌谦的身上。
这巫师还真的有一招,到底是从哪儿找来的?
见皇上有了问题,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托盘,走过来,“皇上,您哪儿不舒服吗?”
“朕,没事。”皇上勉强直起身来,推开了冷隐的手,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巫师身上。
“大师,可有结果了?”
皇上这一声呼唤,巫师才仿佛突然间醒悟,缓缓的收了手中的姿势,转脸看向皇上,以手示意着香案上,“皇上,请看。”
看什么?
卿兮蓝的目光不由看了过去,可惜的是因为相隔较远,看不清任何东西。
皇上也不由凝眉,扶着一旁的扶手站了起来,此时冷羽走了过来,伸手搀扶住了他的胳膊,“父皇,您小心些。”
另一旁,冷隐也扶住了皇上的另一只胳膊,几人一起向着香案走过去。
卿兮蓝也不由跟了过去,想要一看究竟。
啊?
众人围拢在香案旁,看到那香案上用檀香灰尘组合起来的几个字,不由得微微吃了一惊。
卿兮蓝凝眉,往后倒退了一步,悄然退回了刚刚自己所在的位置。
那香案上,赫然是两个字:严明。
冷隐眉头皱住了,猛然意识到什么,抬头看着巫师,怒声呵斥了一声,“哪儿来的巫师?竟然敢诬陷兵部尚书,不是找死吗?来人,把这个大胆的贼子带下去。”
此时此刻,巫师竟然在香案上做下“严明”二字,不是陷害严又是什么?
如果严明出事,那么他?么他的如意算盘就落空了,仅仅靠着他自己的那一点势力,恐怕是难以与太子抗衡的。
冷羽抬手止住了他,“四弟,父皇再此,还未曾有所定夺,四弟稍安勿躁,还请父皇做决定。”
皇上脸色凝重,呆呆的看着那两个字,骤然间推开了两人,一步一步走向了香案,他伸手用指尖蘸着那烟灰,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烟灰上的热度。
刚刚的一切,他看得清清楚楚,没有一丝遗漏,刚刚燃烧过的烟灰竟然拼凑成这样两个字,绝非偶然。
严明把持着军权也有三年了,三年中严家的势力不断的扩大,几乎覆盖了整个京城。
尤其是最近,因为兰妃的事情,严明不顾及,不断的出入宫闱之中,实在是犯了天下之忌讳,他竟然大胆到如此,又怎么没有谋害他之心呢?
他弹了弹自己手指上的烟灰,骤然间一股气息从心头涌出,他赶紧掏出了锦帕捂住了唇,剧烈的咳嗽起来。
卿兮蓝一看,赶紧走了过去,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一边扶住了他,小心翼翼的劝道,“皇上,您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千万不可有事啊,出了事情处理就是,不能伤了自己。”
她撩起眼帘向着皇上手中的锦帕看去,看到那一丝鲜红的血迹,不着痕迹的垂下了眼帘。
“是啊,父皇,您稍稍休息一下,很多事情只要一查就能见分晓,不如父皇先听听巫师怎么说,之后再定夺不迟。”
冷羽也走了过来,在一旁劝道。
皇上重新坐在了软榻上,靠在锦垫上微微喘息着,冷冷的目光却落在了巫师的身上,“大师,香案上的字迹,你作何解释?”
巫师幽暗不明的目光落在皇上身上,随即转了目光,往前走了几步,跪了下来,“皇上,小人只是依照上天的意愿而做,至于其中所蕴藏之意,还请皇上参悟,小人不问政事,只问邪魅。”
一句话,他把所有的揣测所有的可能都推给了皇上。
冷隐看着他,狠狠的盯了他一眼,赶紧往前几步站在了皇上面前:“父皇,兵部尚书严明乃是兰妃娘娘之父。
掌管兵权三年来一直兢兢业业,将精兵广,国家的实力也越来越强,这是有目共睹的,还请父皇明察,不能凭借着一个巫师的一个戏法,就毁了一个忠臣。”
事到如今,他必须为严明辩护。
就算是背水一战,也要竭尽全力。
冷羽听着,清冷的脸上闪过一抹寒凉,“四弟此言差矣,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可能有永远的忠心。
父皇这些日子身体有恙,太医判断不出,就一定有问题,既然巫师有了如此确定,那么为了父皇的安康,查一下也未尝不可。”
冷隐此时把自己显现出来,无疑是把自己放在了砧板上,他就不会手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