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风格。
“蓝蓝,我一直惦记着你身上的伤口。”
冷羽站在她身后,陡然抬手握住了她的肩膀,轻轻问着。
她刚刚受伤的几个夜晚里,他反复徘徊在她的后殿房檐上,希望能够看看她,看看她的伤口,可看着她熄灭的寝殿,他并没有打扰。
这两日,他在御书房看到她,虽然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可他还是想要亲眼看一看那伤口,亲耳听听她的伤好了没有。
卿兮蓝神情一顿,抬手握住了他的手,从肩膀上拿掉,转身面对着他,“太子,伤口已经痊愈了,而且恢复如初,你放心吧。”
“我……曾经去冷月宫看过你,而且听到了你的琴声,真的美妙至极。”冷羽毫不避讳的说道。
那晚回来之后,他的耳边一直反复回响着那缠绵的乐音,《纤云弄巧》,她在思念谁?会是他吗?
哦?卿兮蓝微微一愣,蓦然明白那晚房檐上的脚步声原来是冷羽的。
“你去冷月宫了?我怎么不知道?怎么不光明正大的过去?”卿兮蓝飞快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向着书案走去。
一抹情窦初开的情致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流泻出来。
看在冷羽的眼中,是惊喜是心颤!
“我不能打扰你休息,我只是担心你的伤口。没事了就好。”他跟了上来,伸手握住了她的肩,继而慢慢的把她拥入了怀中。
卿兮蓝站在那儿,全身的肌肉陡然僵硬住。
他的怀抱是清冷的,坚实的,甚至是坚硬的。
不同与夜湛天的怀抱。她怎么又想起夜湛天了?
倏然,细碎的脚步声传过来,她往后倒退一步。
冷羽神情一冷,陡然松开了她,目光向着门口的方向看去。
门上,玲珑雕花的缝隙里,映出一个人影。
卿兮蓝看着,心里清楚一定是张翔无疑。
“太子殿下,皇上这两日神情恍惚,茶饭不思,看奏折的时候明显精神不太好,太医又瞧不出什么病情,会不会是有人用了什么不干净的手法了啊?”
卿兮蓝缓步坐在了椅子上,拿起桌上一个白玉的砚台,说道。
冷羽看向她,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蓝蓝,你的意思是父皇有这样的反应,不是身体有病所致,会是有人背地里动了手脚?会是谁?”
“是谁现在还不清楚,不过这件事如果捅出来的话,皇上一定会查个清清楚楚的。”卿兮蓝放下手中的砚台,看向门口,故意说道。
“我明白了,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冷羽隔着桌子握住了她的手,二人四目相对,唇角勾起了然的弧度,继而转脸看向了门口。
那道人影一晃就消失了,卿兮蓝几步走过去,拉开门,向着外面看去,只见在一簇翠竹的后面,张翔的身影匆匆的向着外面走去。
毋庸置疑,他是准备把这个有用的消息报告给冷隐的。
“果然,他就是太子殿的叛徒。”冷羽站在她身后,也看清楚了那道身影,声音冷厉中带出了杀气。
“幸好我们已经知道了,就能够好好的利用一下这个叛徒。”卿兮蓝转身看着他,“羽,今日皇上让太监传达旨意给丞相,让丞相找一个巫师来。
我想,在巫师来之前,四皇子一定会有所动作。到时候,我们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冷羽看着她,眼底透出了然,“这次事件之后,父皇不会动四皇子分毫,可也能动摇他在父皇心中的地位。”
的确如此。
卿兮蓝眉心染过一抹冷。
她说过,她要让冷隐为当日在馨兰殿保住兰妃而付出应有的代价,如果可以,她要一箭双雕。
如今的皇上,最不能容忍的事情有两件:一件谋妻,一件谋位。
如果冷隐都占全了,还能活下去吗?
“蓝蓝,不管做什么?你的安全才是至关重要的,你该明白我的心意。”
冷羽往前一步,注视着她的眼睛,忍不住抬手抚摸着她的侧脸,触手细腻的肌肤,让他止不住一阵心猿意马。
“我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我不能在此久留,我要回去了。”卿兮蓝握住他的手,用力握了握,这才拿起他送给她的银针茶,转身离开了太子殿。
阳光普照着整个宫廷,可冷宫门口,因为两名侍卫的把手,依然显得严肃而阴郁。
冷隐站在门口,刚要抬脚踏上台阶,一名太监就慌慌张张的跑来了,见过礼之后,低声把刚刚张翔报告的一切说了出来。
该死的,这丫头不是答应过他不会再去见太子了吗?怎么能和冷羽在书房里关上门呆上那么长时间?还把御书房内的事情告诉了冷羽?
“你先回去。”
他低声吩咐着,转脸看向两名侍卫,“记住了,凡是冷月宫的人来,不许拦着,更不许告诉任何人,明白了?”
“是,四皇子殿下。”两名侍卫答应着,规规矩矩的站整齐了。
冷隐向四周看了看,一甩长衫,快步向着自己宫中的方向走去,卿兮蓝站在角落里,见他离开,这才走了出来。
卿兮蓝抬头看着冷宫,宫墙林立,肃穆庄严,在参天枯枝的映衬下,却生出几分萧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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