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瑞说着,从袖子中抽出了一张一个白色的锦帕,往前紧走几步,捧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凝眉拿了过来,展开了那方白色的锦帕一看,不由脸色阴沉了下来。
白色的锦帕上,是两个血红的大字:必死。
卿兮蓝偷偷看了一眼,脸色变了变。
不是那两个字有多么可怕,而是那两个字分明是冷羽的笔迹。
昨晚,她和冷羽自始至终在一起,她可以证明,这桩案子绝对不是冷羽所做,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陷害的。
皇上盯着那上面的两个字,脸色阴沉不定,半晌才抬头看向邹瑞,“现场还有没有发现其他的线索?”
“没有,只有这一个白色的锦帕。”邹瑞赶紧说道。
“好,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必须严加盘查,一定要找出真正的凶手。”
皇上把锦帕团在了一起,放在了桌案上。
“皇上。”
邹瑞迟疑了一下,下定决心说道,“在走访时,附近的百姓曾说,之前这儿从未出现过这种事情,只有……只有四天前陵宫有了人才出现这种情况的,只是……”
他迟疑着不敢明说,毕竟冷羽乃一国太子,虽然被皇上驱逐出宫,地位依然是太子,他现在莫不清楚皇上心里的想法,所以有些忐忑。
“顺着线索查。”皇上不动声色的吩咐着。
邹瑞脸上的表情凝滞住。皇上是什么意思?没有提是否可以查一下冷羽,也没有表示反对,他到底该怎么做?
他抬头看着皇上,看出皇上不耐的情绪,赶紧告退了。这件事情只有先拖上一拖,看看形势再说。
邹瑞告退了,御书房静了下来。
卿兮蓝偷偷抬头看着皇上,看着他手中的朱笔停了下来,知道他要问自己话了,赶紧噗通跪了下来。
“皇上,蓝蓝私自回宫,实在是有要事禀告。”
“哦?”皇上转身看向她,“什么事情?”
“太子病重。”
卿兮蓝轻轻吐出四个字,心里微微轻松了少许。
仔细想一下,其实冷羽的计策和这次杀人案并不冲突,如果利用的好,说不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病重?”
皇上脸上略过一丝狐疑。
卿兮蓝往前俯身,眼圈一红,哽咽起来,“是,皇上,太子在宫中之时,原本三日未曾进食,又正逢大雪,已经得了风寒。
此后他在鸾凤宫外跪了半日,一路跟着灵柩到了陵宫,在雪地中又跪到夜半,当晚就晕倒在雪地里,我好不容易才把他拖上了陵宫,已经是高烧不止。
这几日我一直用冰水覆着,可无奈一直昏迷不醒,蓝蓝害怕了,不敢做主,所以才偷偷回了帝都,求丞相把我带入宫中的。”
说完,她已经哽咽起来。
“真有此事?”皇上眉心皱在一起,继而脸色阴沉下来。
如果冷羽昏迷着,那么就不可能会下山杀人,如果是这样,唯有一种可能,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这个陷害之人会是谁?
显然,这个背后的凶手并不知道太子病重之事。
“蓝蓝,太子病重之事你和丞相说了吗?”他抬头看向卿兮蓝,问道。
“没有,皇上,蓝蓝是私自出宫的,怎么能够说在陵宫呢?只说是皇上让蓝蓝出宫去办事,腰牌在路上丢了。”
“好,蓝蓝,你先呆在宫中,养伤,其他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皇上吩咐着,转过脸继续批阅着眼前的奏折。
卿兮蓝从地上爬起来,向外走去。
不大的功夫,皇上叫张剑进去了。
难道皇上是派张剑前往陵宫的吗?
卿兮蓝等在茶水间,许久见张剑出来,她起身走到了门口,朝着张剑使了个眼色,“张统领,进来喝杯茶。”
张剑看了一眼周围,转身走进了茶水间。
“刚刚皇上吩咐我,密切注意出宫的人员。”张剑接过茶杯,轻声说道。
“嗯。”
卿兮蓝看了她一眼,端起另一杯茶出了茶水间,捧到了张宪面前,“张公公,天气突然转冷,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张宪看了紧跟着出来的张剑一眼,“蓝蓝的脚还未好吗?”
“有劳公公您惦记了,好多了。”
“张宪,进来。”皇上的声音传来,张宪哆嗦了一下,赶紧把手中的茶杯还给了卿兮蓝,“老奴进去看看。”
卿兮蓝看着他的背影,已然猜测出了几分。
“我把这杯茶喝完要去太医院一趟,蓝蓝,你好好伺候着。”
张宪再次走出来,喝完了她手中的茶,低声吩咐道。
她明白了,张宪一定是去给太子抓药的。
夜幕降临到大地上,深沉的夜色中不见一丝光亮,真可谓伸手不见五指。
卿兮蓝匆匆出了宫,先去了银羽楼一趟,吩咐银羽找几样药材和一些东西,然后送到冷月宫,之后才前往丞相府。
书房内,凌谦写出一个人名,用朱红色的笔圈住,走出门,轻轻咳嗽了两声,两个黑影骤然落在了他面前。
卿兮蓝恰恰此时走到了门口,看到之后,顺手从袖筒里抽出了锦帕蒙在了脸上,抬手阻止了,“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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