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兮蓝挑明她所处的环境,“所以逃跑不是办法,跟我进宫,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
“进宫?”
流线反问着,目光射向卿兮蓝,黑暗中,她看不清楚少女的脸,可却感觉一股力量从眼前少女的身上散发出来,气势迫人。
“我答应你。”终于,她低头了。
二人不敢再停留,卿兮蓝在靠近驿站的地方租了间房子,安置她过完这个晚上,又给了她银子,让她第二天租辆马车跟着她们一起走。
安顿好流线,她不敢久留,担心梅妃会找她,翻过院墙进入了驿站,刚要从正门进入,陡然看到站在门前的月如,她愣了愣,跳到了后窗,从窗口翻入了厢房内。
琪琪看到她浑身湿透的样子,赶紧过来,翻找出衣服一边帮她换着,一边小声说道,“我回来的时候,几看到月如小姐站在门前,说非要见你。我和小雨想要劝说她,她听不到,就是固执的站着不离开。公主,您看……”
月如要见她?为什么?
卿兮蓝换好了衣服,略略思忖了半晌,吩咐道,“开门,我去见她。”只是头发还湿漉漉的,她随手拿了个大大的锦帕包裹住了头发,跟着琪琪走了出来。
玉敏看到她,赶紧过来深深施了一礼,“公主,我家小姐非要见你,说是前段时间对您有误会,想要向您道歉。”
道歉?
卿兮蓝觉得啼笑皆非,依照月如的性格,能向她道歉,简直是不可思议。
成了又聋又瞎的残废,月如应该更恨她才是,怎么要向她道歉?而玉敏对她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她也感到略略震惊。
难道月如大张旗鼓的闹情绪,住到她的隔壁来有话要说?转身让开了身子,拉住月如的手,引着她走进了房间内,
“你们在外面等着。”她吩咐着,松开了月如,关上了门。
房间内,只有一盏蜡烛点燃着,放在两间房子中间的烛台上,盈盈一点火光,房间内的光线不甚明亮。
卿兮蓝转脸靠在门上,看着月如的背影,她没有动,月如也没有动。
半晌她绕开了月如,走到软榻旁,坐了下来,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着。
月如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移动了脚步向着她慢慢走去。
卿兮蓝的目光落在横在她和月如之间的一张椅子上,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来。
脚步在一点一点的移动,月如伸出了双手似乎在触摸着什么,一步一步移动到了椅子旁,她的手逐渐往下,竟然摸到了椅子。
眉心一缩,她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起身拉着她在那张椅子上坐下来,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她的手中。茶中飘了一片茶叶。
“是护国公主吗?好,真好,你终于肯见我了,我听不到你说什么,也看不到你,可是你只管听我说。”
月如开口了,握紧了茶杯,急急说道,“我知道昨天晚上放火的是什么人,我可以告诉你,是……”
卿兮蓝起身,堵住了她的唇,拿起她的手,缓缓的把茶杯送到了她的唇边。
月如的动作顿了顿,似乎明白了什么,低头轻轻吹送着茶叶,喝了一口茶,“好茶,不愧是护国公主所泡。”
终于一杯茶被她喝完,那一片茶叶还在茶杯中纹丝不动。
卿兮蓝拿过茶杯,看着那片茶叶,唇角的笑容扩大。
果然,不出她所料。
“流线走了之后,我仔细想了想,这么多天来,我终于想明白了,当日曾经对我下药的人不是护国公主您,我想请您帮我查找出那个凶手。”
月如终于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卿兮蓝一只胳膊支在茶几上,支撑着整个脑袋,眯起的眼睛盯着月如看着,思忖着她到底知道多少。
也许在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猜测,缺少的只是一个说服自己的证据。
“月如,我在这个宫中无权无势,只是一个奉茶的宫女罢了,还逃脱不了被人下毒的下场,又怎么能帮你找到真凶?
你应该寻找后宫之中最有权力地位者,我相信,你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诉她,她会帮你找到真正的凶手的。”
她说完,打了个呵欠,起身离开了软榻,向着隔壁走去。她知道月如一定能听得见,也知道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否则这些天装瞎子装聋子就白装了。
“你怎么知道我听得见?”月如打了个寒战,霍然起身,惊颤问道。她真的没想到,卿兮蓝竟然看穿了她。
“你说呢?月如,我言尽于此,你看着办吧。”
卿兮蓝说这话,就是下了逐客令了。月如站在原地,喉咙里咕哝着什么,最终什么也没再说,转身快步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月如的毒被流线完全解开了!
她相信,月如会按照她的话去做。纵火案的凶手找到了,她和蔓身上的毒怎么说?看来,她必须从十三年前的案子入手了。
门外,恢复了平静,琪琪和卿雨走了进来,“公主,没事吧?”
“嗯。”卿兮蓝拿掉头上的锦帕,在房间内走了两圈,回身问道,“琪琪,你去把绿衣找来,我有话要问她。”
有关梅妃和昭南王的事情,绿衣似乎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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