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儿,姐姐累了一天了,你快下来,让姐姐歇会儿,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梅妃嗔怪着,从卿兮蓝怀里接过蔓儿,担忧的看了一眼她的脸色,“最近很累吧,尤其是这两天,事情一出接着一出,皇上心情不好,你就要担惊受怕的。”
卿兮蓝摇摇头,“多谢娘娘关心,无碍的,我能坚持住。”
“添双筷子。”梅妃命丫头添了碗筷,拉着卿兮蓝坐下来。
“娘娘,宫中出了什么事情了吗?”卿兮蓝端起碗,嚼着米饭,问道。
“今天皇上早朝之后,先去了鸾凤宫,想让皇后劝劝镇国将军见好就收,接受兵部侍郎严明的道歉,皇后只说她是一个被幽禁的摆设,对于家门来说是一种折辱,怎么有脸在镇国将军面前说情?皇上不悦,命令皇后这是圣旨,皇后则说宁可死。最终皇上拂袖而去。”
卿兮蓝凝眉,皇后与皇上之间闹得这样僵了?
“之后皇上又去了馨兰殿,当然是去找兰妃的,希望兰妃能够劝说兵部侍郎严明让一步,解决这件事情,把严寻送到南疆司徒逸的军中服兵役。”
服兵役?皇上也真会想,让严寻到南疆镇国将军的地盘去服军役,不是往死里推吗?不用猜,皇上在御书房和严明所说的也一定是这件事,所以严明未曾答应,最终不欢而散。
那兰妃也一定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了。这件事还真是不好办。
“兰妃的性情,你应该是了解的,当然不会同意。说严家只有这一个男丁,怎么能到南疆去呢?说宁愿赔付银子也不愿去服兵役。于是事情没有谈拢,馨兰殿里也一片哭声。”
梅妃说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件事情直接关系到严家和司徒家的矛盾,所以很难解决。蓝蓝,你千万不要牵扯其中,否则就很难说得清楚。”
卿兮蓝答应着,放下碗筷,“娘娘,您最近精神怎么样?宫中之事都连着,月妃最近承泽雨露较多,整个宫中的事情都落在您的肩上,够累的。”
梅妃笑笑,“是累了些,可为了皇上分忧,是本宫应尽的责任,只是最近总是失眠。”
“姐姐,吃完了吗?我们一起去玩儿好不好?今天二哥哥给我送来了棋子,母妃教我下了呢,姐姐会吗?我们一起玩儿好不好?”
“当然好了,姐姐吃好了饭,陪着蔓儿玩一会儿。”她转脸看向梅妃,“娘娘,派一个小太监到冷月宫一趟,告诉卿雨,说我在这儿吃过了好吗?”
梅妃答应着让小太监去通告。蔓儿一听高兴了,回身拿过了棋子,二人在软榻上摆开了。
“姐姐,你的棋子是跟谁学的?”蔓儿见卿兮蓝摆出第一步,不觉诧异问道。
是啊,她的棋艺是哪儿学的?梅妃也看过来,不解的盯着那棋盘。
“是两年前,有一次三皇子命人把我叫到御花园,让我头顶坠着一口盛满水的大缸,在雨中胆战心惊,我不敢有丝毫懈怠。
盯着几名皇子下棋,只希望他们快些下完,我就不用等到绳子断了水缸砸在我身上,看着看着竟然看懂了一些,回到冷月宫寂寞的时候就凭着印象摆出来,一个人玩儿。”
“这样啊!姐姐,你好聪明哦!”蓝蓝敬佩的看着她,“今日母妃教了我很长时间呢。”
“是时间长了逐渐摸索出了一点儿门道,蔓儿玩时间长了,也会有所造诣的,是不是啊?娘娘。”卿兮蓝不动声色的解释着,回头看向梅妃。
“是啊,不过,棋艺这东西和心机有关,只有玲珑剔透之心,才会下出一手好棋。毕竟棋如人生嘛,在这宫中,皇上,二皇子,四皇子的棋艺都不错。”
梅妃低头绣着手中的一方锦帕,似乎没注意这边的情形。
二皇子?卿兮蓝头脑中闪过那个人淡如菊的白色身影,二皇子母妃因在一次狩猎中为救皇上而受伤,之后回到宫中一直病恹恹的,最终丢了性命,所以二皇子成年之时就封了昭南王,**一座王府,脱离了宫廷权利之争。
他送蔓儿棋子,难道和梅妃关系非浅?
“哇,蓝姐姐,你要输了哦,我看你下棋不专心,在想什么呀?”蔓儿突然拍手大叫着,指着棋子叫嚷着。
卿兮蓝脸一红,“是蔓儿的棋艺太好,姐姐认输了还不行吗?”心里一惊,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蔓儿,蔓儿人小鬼大,一双精明的眼睛灵动而透骨,她赶紧低头,这双眼睛和梅妃很像。
“姐姐,告诉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不可以瞒着蔓儿的,否则蔓儿会伤心的。”蔓儿伸手盖住了棋盘,追问道。
卿兮蓝深深吸了口气,转脸看向梅妃,“娘娘,您是不是要到皇上寝宫去看看,今日皇上心情不太好,在寝殿呢。”
梅妃闻听,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抹了然,笑意从眼角荡漾开来,放下手中的锦帕,拉过蔓儿,“来,蔓儿,进去换件衣服,我们去看你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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