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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军府,清尘熟门熟路地穿过雨帘,摸进后花园。
“你很熟啊。”刺竹说。
清尘回答:“从前占据乾州的时候,我们住过的。”
“现在我们去哪?”刺竹问道。
“秦骏房间。”清尘说:“他肯定住在花园边的西厢房里。”
“为什么?”刺竹奇怪地问。
“他会喜欢那里的,清雅安静,出门就是花园,空气好,适合静养。”清尘沉吟道:“对他的口味。”
刺竹轻轻地笑了一声:“你以前肯定也是选择住在那里……”
清尘看了刺竹一眼。
“因为那种地方也对你的口味,”刺竹笑嘻嘻地说:“你和秦骏口味相同。”
“嗯,”清尘点点头:“分析得很好,不错,有进步了。”
刺竹笑着,刚要说话,清尘一把摁住他的头,缩进了花丛里,顺手还拖过来一枝紫薇花拦在俩人前面。
一队哨兵走过去了。清尘松开紫薇花,斜头看看,刺竹眯缝着眼睛,耸着鼻子,表情很怪异。
“怎么了?”清尘问道。
刺竹抽两下鼻子,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可憋死我了,差点就打喷嚏了……你躲就躲,还扯枝花过来干什么?这可好,那簇花正好搁我鼻子下头,痒痒啊……”
清尘忍不住笑了,打趣道:“人常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送朵花给你,你怎么还来怪我?”
“拉倒吧!”刺竹没好气地回答:“你拿的那是牡丹花么?”
清尘抿着嘴,无声地笑起来。她的嫣然,迷蒙在雨雾中,荡漾在紫薇花簇簇的空隙里,仿佛感染了眼前坠落的雨滴,水盈盈中都带上了笑容,一闪一闪。如流星般,晶莹着从刺竹面前滴落。这一刻,她温柔而美丽,无言而妩媚。象精灵一般的调皮,又好像亲昵的娇嗔,刺竹静静地望着她,蓦然失神。
清尘躬身,轻巧地从花径上穿过,然后蹲下,凑近刺竹耳畔低语:“看见没有,那门前站着两个士兵的,就是书房……我猜的应该没错,秦骏的睡房是隔壁。书房里一定有重要东西,才会加强警戒。”
刺竹点点头,做了个从两侧包抄解决的手势,清尘点头。
连接着两声轻响,士兵倒地。刺竹用匕首剔起门栓,推开书房门,将两个士兵拖了进去,然后打开所有的窗栓,选了个合适的地点,警觉地注视着外面。
清尘掏出火信子,吹出淡淡的红光。开始在书房里翻找起来。桌面没有,抽屉里没有,书架上也没有……清尘熄灭了火信子,站在屋内紧张地思索着。
“怎么了?”刺竹凑过来,低声问。
清尘摇摇头。心想,房间里没有防御图。为何要派士兵把守?防御图不在这里,那又会在哪里呢?
窗外,远远地响起了敲更声。
清尘缓缓地抬起头来,思忖着,难道。真的在秦骏的卧房里?
忽而,浅浅的微笑浮起来,她低声道:“走!去秦阶卧房!”
在府里兜兜转转,出了一处拱门,清尘用手带了刺竹一下,示意他慢点。蹑手蹑脚的行进,雨幕中小院寂静,没有士兵,秦阶的东厢房暗色沉沉,无有星点光亮。
清尘一直朝前,逐渐加快了脚步。
刺竹跟在后边,面朝清尘背面,倒退着走,不停地张望着。
不大功夫,到了秦阶睡房门口,清尘掏出匕首,挑开了门,然后大大方方地朝两旁一推。刺竹吓了一跳,这是做贼呢,她倒好像到了自己家里一般。
清尘跨进屋内,点燃了火信子,刺竹还蹲在门口东张西望,好不紧张。清尘看他的模样,忍不住好笑,悠声道:“进来吧,里面没人。”
刺竹进了屋,飞快地查看了一遍,这才纳闷地问:“你怎么知道没人?”
“秦阶睡在秦骏房里了。”清尘说着,走进书桌,一眼看见杂乱的桌面,便皱了皱眉头。
“你怎么知道?”刺竹看着火信子映照下,清尘微红的脸,奇怪地问道。
“秦阶只有这一个儿子了,还伤成这样,自然会守着寸步不离。”清尘顿了顿,低声道:“虎毒不食子,秦阶为人虽不济,对儿子们还是很在乎的,尤其这还是他最成器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