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床上的伤员,都是被德国人开枪打死的。那么护士,也应该是死在德国人的枪口下。”面对朱科文的不解,丘尔辛耐心地解释说:“可是,她的后背很干净,丝毫看不到弹孔和血迹,就证明她不是被敌人从后面开枪打死的。若是正面中枪的话,她不会脸朝下趴在地上。因此我认为,敌人可能在她的尸体下方埋设有诡雷。”
丘尔辛的话,让众人都紧张起来,若是敌人真的在女护士的遗体下布置了诡雷,刚刚哈巴罗夫一翻动身体,就会引起诡雷爆炸。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爆炸的威力将会放大,到时室内的人肯定会伤亡惨重。
一名当过工兵的战士,拿着手电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趴在护士的遗体旁,小心地摸索着。很快,他就抬头对索科夫说道:“旅长同志,尸体下方果然设置有诡雷。”
“退后,所有人退后。”朱科文听战士这么说,立即向周围的指战员发出了口令,同时拉着索科夫朝后面退去。
但想搞清楚怎么回事的索科夫,并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地下室,反而挣脱了朱科文的手臂,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那名护士的遗体旁不过他并没有去查看遗体下方的诡雷,而是用手电照向了四周。
借助手电光的照明,索科夫很快就看清楚,每个病床上都堆着不少的木箱子。
“朱科文少尉,”索科夫用手朝那些床底的木箱子一指,说道:“拉一个箱子出来,看里面放的是什么。”
朱科文答应一声,正准备上前时,丘尔辛却抢先说道:“还是我来查看吧。”
说完,他就弯腰从床下小心翼翼拉出一个箱子。用撬棍撬开之后,里面的东西自然就是一目了然:和外面的木箱子一样,里面装的都是炸药。
看清楚箱子里的东西之后,众人都不禁被吓了一跳。而哈巴罗夫更是被惊出一身冷汗,要是刚刚不是丘尔辛制止自己,自己冒冒失失把护士的遗体翻个身,诡雷肯定会隐蔽放在病床下面的炸药,到时别说地下室里的人无法幸存,若是在引爆外面大厅里堆放的弹药,恐怕整个教堂都会被夷为平地。
“丘尔辛同志。”心有余悸的哈巴罗夫,一边抬手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用感激的语气对丘尔辛说:“如果不是你刚刚制止我,恐怕此刻已经酿成了悲剧,恐怕地下室里的所有人都会死掉。”
丘尔辛看了哈巴罗夫一眼,冷冷地说道:“哈巴罗夫同志,我不是在救你的命,而是在救自己的命。”这话说的没毛病,若是诡雷引爆了病床下的炸药,地下室里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朱科文少尉,”索科夫把朱科文叫到面前,吩咐他说:“你先安排人手,把床底的炸药都搬走,再想法拆除护士遗体下方的诡雷。做完这一切之后,把牺牲的同志抬出去,找个地方安葬了。”
索科夫交代完,心里还有些不踏实,又专门问那名当过工兵的战士:“战士同志,你以后把握拆除诡雷吗?”
“放心吧,旅长同志。“听到索科夫的位置,战士拍着胸脯保证说:“我肯定能拆除诡雷。”
从地下室里出来,索科夫自然不会再留在教堂里,谁知道德国人还在什么地方藏有炸药,万一来个远程引爆,自己就该领盒饭了。他带上哈巴罗夫来到了停在广场上的吉普车旁,从兜里掏出了烟盒,打开之后递向了哈巴罗夫:“安东,来一支!”
哈巴罗夫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却没有立即点燃,而是好奇地问:“米沙,敌人在教堂里摆放了这么多的炸药,甚至还在地下室里布置了诡雷,打算将进入地下室的人全部炸死,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索科夫用打火机为哈巴罗夫点燃了香烟,随后说道:“到目前为止,我只知道这些炸药是我军留下的,而陷阱肯定是德国人设下的。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我就不太清楚了。”
“我在想,如果刚刚的诡雷真的爆炸了,并引爆了放在病床下面的炸药,我们会不会被炸回属于自己的时代。”
“行了,安东,放下你那个荒唐的念头吧。”索科夫对哈巴罗夫的说法不屑一顾,他摇着头说:“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如果刚刚地下室发生了爆炸,你我肯定会被炸得尸骨无存,根本不可能回到未来。我看你还是别胡思乱想了,等我们有机会回到莫斯科,见到了维多利亚之后,看她能提出了点什么意见。”
“好吧,那我就等将来有机会见到维多利亚时,问问她,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回到属于我们的时代。”
两人正在说话时,奥尔加上尉跑了过来,他向索科夫报告说:“旅长同志,北岸的敌人已经肃清,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还用说嘛,当然是向博雷切沃推进。”索科夫说道:“到目前为止,德国人还没有察觉到我们的行动,我们可以碰碰运气,看能否凭借这一千多人,从敌人的手里夺取城市。”
部队准备继续赶路时,哈巴罗夫提醒索科夫:“米沙,朱科文少尉他们还在搬运炸药呢,你打算如何安排他们?”
索科夫想了想,然后说道:“不管我们的这场反击作战能持续多长时间,这座桥是不能再留下了,否则敌人可以通过这座桥梁,源源不断地将他们的部队和物资运过来。”
朱科文接到通知后,来到了索科夫的面前,等待索科夫给自己下达命令。
“少尉同志。”索科夫对朱科文说:“我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带人把炸药安装到桥上,等我们向博雷切沃发起攻击时,就把桥梁炸掉。明白了吗?”
朱科文被索科夫的这道命令吓了一跳,他满脸震惊地问:“旅长同志,要是把桥炸毁了,我们还怎么过河呢?”
“少尉同志,我要提醒你i一点,不管我们这次的反击作战能取得什么效果,都不可能再通过这座桥梁了。”索科夫向朱科文解释说:“炸毁了这座桥梁,一是可以防止我们在攻击博雷切沃时,德国人通过这座桥梁过河,从我们的后方发起攻击;二是炸毁了桥梁之后,敌人想把兵员和作战物资运往前沿,他们就必须走更远的路。”
听完索科夫的解释,朱科文顿时一脸恍然的样子:“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旅长同志。我立即带人把炸药都安放在桥梁上,等你们对博雷切沃发起进攻时,就炸断桥梁赶过去与你们汇合。”
索科夫抬手在朱科文的肩膀上拍了拍,笑着说道:“少尉同志,等完成了炸桥任务之后,就赶过来与我们汇合。记住,你一定要活着回来。知道了吗?”
朱科文使劲地点点头,用肯定的语气说:“旅长同志,您就放心吧。我不但会完成炸桥任务,还会把执行任务的指战员,一个不少地带到您的面前。”
索科夫伸手和对方握了握:“我祝你们好运!”
看着索科夫率部队离开小镇,通过横跨鲁扎河的桥梁,朝着博雷切沃方向而去。朱科文转身对站在身边的战士们喊道:“同志们,动作快点,我们要赶在德国人到来之前,把所有的炸药都安放到桥上去,绝对不能让敌人通过这座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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