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重光轮之上,孽云灾挑眉,一双异瞳之中闪过凶冽之色,但稍纵即逝。
眼前,血浮屠和这西大罗天之间的冲突不大,虽然意欲夺下那步入阳谷的一个名额,但却也不是只有眼前这么一次机会,只不过是后续的运作更加的麻烦罢了。
说到底,这一场赌斗,也是孽云灾的一时兴起,这怒火却怪罪不到张逸风的头上,更何况一个小小的仙境大圆满,纵然有些许能耐,又如何能让他这位血浮屠血海大圣的亲传弟子,有一丁点的在意?
张逸风摸了摸下巴:“三百神曦石,一比三十的赔率,是不是该给我九千块神曦石?”
嘹亮的声音回荡在了这血潭之上,身下残破的陆地此时正在缓缓恢复。
那道北苍山的弟子身影再次浮现在了场中,目光之中略有些许古怪的看着张逸风。
方才的这一战正是他安排的,本意是让这一战当做过场,让甘健且战且休。
但却不曾想,眼前这个来自南面南的杂役弟子,竟然有这样的能耐。
甘健在此处修罗场算得上是一名好手,在这血潭之上拿下的人命不下半百,但在张逸风的手中,严格意义上来讲却没有撑过五个回合。
“既然胜之,那自然要按照规矩来,这九千块神曦石……”
那北苍山的弟子面露难色,望向张逸风,九千块神曦石并算不得什么,甚至这单单一轮赌斗,在这修罗场之中就要有数十万神曦石的来回投入,不知多少年月过去,九千块神曦石对于这修罗场而言,微不足道。
但甘健的性命,却是相当的重要,这是北苍山之中重点培养的一名打手,为的就是在风头正劲的新人出现之时,得到了不少人的注意以及神曦石的投入后,储备安排其二人交战,从而从中运作,从中获利。
如今这甘健死在了张逸风的手中,作为安排了这一战的他,又该受到北苍山中的何等责罚?
在天外天的九处神域之中,北苍山说是一处宗门,倒更像是一个人吃人的魔窟。
坏了上面大人物的好事,自己不过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莫说是责罚,若是引得他人不喜,便是悄无声息的死了也就死了。
张逸风目光灼灼的望向那道身影,九千块神曦石,加上那黄仙剑葫,如此简单的便到了自己的手中,今日这一趟收获还真是不小。
三万块神曦石,想来用不了多久就能凑齐。
但那弟子话还没有说完,张逸风连九千块神曦石的影子都还没有见到,就听得一道嚣张跋扈的声音响起。
“谁让你给了?此子隐藏修为境界,此乃修罗场大忌,方才查明,执法堂弟子何在,给我将此狂徒擒下,送回劫牢之中另行发落!”
从血潭之外,一道山峰之上,十余人正在向着此地疾驰,而为首者是个身形略显佝偻,瘦得如若骨架般的青年。
那青年不知何故,发丝稀疏,一张脸皮紧紧的贴在了骨头上,却还有着坑坑洼洼的狰狞伤疤,怪异非常。
“大师兄!”
那弟子虚影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愕,转而那惊愕变成了惊恐。
眼前这人竟然引来了大师兄亲临?
这下事情可彻底的脱离了他的掌控。
梁宏扫了一眼那安排了这一战的弟子,冷哼一声,那名弟子登时散去了虚影落地,快步跑到了梁宏面前躬身行礼:“见过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