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语气略显怪异,似乎对李岩加入书协不太高兴,抢了他的风头。
王书妍朝李岩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张瀚文注意到她的目光,顺着看过去,问道:“那位先生是你朋友?”
此时李岩侧着身体,张瀚文没看清他的正脸,故而没在第一时间认出。
在同龄人之中,王书妍自认为少有人能在书法上超过她,真正佩服的也只有李岩一个。
张瀚文被多位书法大师评为书法天才,王书妍很好奇,他的书法水平和李岩相比孰高孰低。
眼珠子转了转,王书妍笑眯眯道:“那位就是岩石药业的李总,相请不如偶遇,同样是书法界的青年才俊,张先生不过去认识一下?”
对于王书妍的提议,张瀚文无动于衷,显然没有要过去的意思,神态傲然道:“对于李总的经商才能,我很是佩服,但说到书法方面,书妍小姐不会真的认为李总有资格加入书法协会吧?”
王书妍表情说不出的奇怪,她看过好几次李岩的作品,书法水平远超普通书协成员,他若没资格加入,谁还有资格?
原本王书妍对张瀚文印象还不错,可现在一看他这般高傲自大,心中评分陡然下降,失去继续聊天的兴趣,随便找了个借口走向李岩。
看到王书妍和李岩相谈甚欢,张瀚文脸上闪过一道不悦之色。
他还想着趁此机会和王书妍多熟络熟络,看看是否有机会一亲芳泽。
自从上次在聚会上偶遇,他就对王书妍念念不忘,即便这次没相遇,他也会请爷爷出马,帮忙牵线搭桥。
如果能成为王家的女婿,得到王老爷子的指点,不论对书法水平还是事业方面,都有极大帮助,可惜王书妍没给他继续交谈的机会。
“什么玩意儿,不就是一个暴发户,有什么了不起的,也不知塞了多少钱才加入书协……”
很是不爽嘀咕一句,张瀚文走向一名书法协会的高层,与对方联络感情。
协会有个约定俗成的规矩,新加入的成员要简单做个自我介绍,并现场写一幅作品,交由诸位前辈点评。
对于新人来说,能让自己的作品得到这么多书法大师的指点,那是三生有幸之事,往常花钱也不一定能把这些书法牛人凑到一起。
大师的点评往往一针见血,指出书法中的优缺点,让新加入的新人获得更快速进步,新人们都十分重视这样的机会。
这次新人不多,包括李岩在内,只有六个人,其他五人都是中年。
张瀚文加入书协有一年多时间,早已亮过相,不算是新人。
他站在张副会长身旁,把李岩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后者微微点了点头。
前五个新成员表演结束,轮到李岩时,张副会长突然发难道:“我们书法协会选择成员的标准只有一个,即个人书法水准,与金钱毫无关系,刘老头,你把推荐名额给李总,不太合适吧?”
枪口突然对准自己,刘洵没有半点准备,脑子有些发蒙。
倒是旁边的何老头冷笑两声:“你能把推荐名额给你孙子,老刘推荐李岩有什么问题吗?”
张副会长淡淡一笑:“有没有问题问我没用,得去问刘老头。”
刘洵总算明白过来,人家这是故意找茬,愤慨道:“张副会长,说话要有真凭实据,你的意思是我拿了李岩的钱,才把推荐名额给他?!”
另一个和张副会长交好的中年书法家阴阳怪气插进来说道:“听说刘老的孙子赌博借了不少外债,是李总帮忙还清的。”
“我虽然也比较年轻,但六岁开始练习书法,至今有二十年出头,据我所知,李总不是出身书法世家,练习书法恐怕还不足十年。”张瀚文嘴角上扬说道。
竟然拿老子开刀,还故意让刘老难堪,是可忍孰不可忍,李岩觉得有必要给对方一个狠狠教训。
他干咳了两声,站出来说道:“疯狗就是喜欢乱咬人,书法水平和练习时间一定成正比吗?”
被比喻成爱咬人的疯狗,张瀚文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咬牙切齿道:“尽管没有证据证明练习时间越长水平越高,但多数人都是这样,我就不信你写出来的字有多漂亮!”
李岩不以为意,不急不缓道:“先不说我的水平如何,张先生能年纪轻轻就加入协会,想必张副会长没少发力吧?”
“你……你别血口喷人,我们家小文是靠自己的实力赢得大家认可!”张副会长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