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了车，李海军去了厂里，直接就把吉普车开走了。</p>
回到家之后，把明天需要祭品准备好，放在车里。</p>
水果，烟酒，馒头，肉······</p>
一切准备妥当，李海军去了丁家，趁机陪着丁家母女。</p>
理儿有着爸爸陪伴，很开心。</p>
骑大马，等高高，李海军全都满足了女儿。</p>
或许是理儿玩的累了，都没守岁就睡着了。</p>
李海军也没在丁家吃饺子，反而回自己家去了。</p>
原本要给母亲去街头烧纸，这一项也取消了。</p>
李父有些伤感，李海军轻声道：“爸，别想那么多，您把我跟妹妹养大，已经完成了妈妈的遗愿。”</p>
“妈泉下有知，知道我们一家现在过的这么好，也会开心，瞑目的。、”</p>
看着时间，李海军去厨房包饺子去了。</p>
六丫头走进来帮他。</p>
“孩子们呢？”</p>
“他姑姑陪他们呢。”</p>
李海军：“媳妇，明天多穿点，乡下建筑少，不挡风，冷。”</p>
“在带点吃的，中午怕是没地方做饭。”</p>
六丫头：“你家老宅呢？”</p>
李海军：“走的时候都搬空了。”</p>
正包着饺子，外面响起了连绵不绝的鞭炮声。</p>
李金鑫跑来厨房。</p>
“哥，我带着侄子，侄女出去放鞭炮。”</p>
李海军：“那你小心点，别炸自己。”</p>
李金鑫点头：“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p>
六丫头不放心，又去给她们穿好衣裳，带好帽子，手套。</p>
饺子下锅之后，李海军开始捣蒜。</p>
六丫头：“剩下的饺子我拿出去冻上了。”</p>
李海军：“好，顺便放一挂鞭炮，咱们吃饭。”</p>
过年有很多讲究，但今年，李海军只想低调，就连每年去庙会的活动他都取消了。</p>
吃饺子的时候，大家都没吃几个，因为才吃完晚饭不久。</p>
吃过饭，六丫头主动开口：“晚上回屋睡吧。”</p>
生怕李海军想多，又道：“今天过年，你别多想多，就今天一晚上。”</p>
晚上，带着孩子挤在一张床上。</p>
六丫头轻声道：“跟我说说婆婆的事情吧。”</p>
李海军点头：“我妈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姑娘，平津战役的时候，外公一家准备离开，但那个时候很乱，不少人都拖家带口的准备逃离。”</p>
然后我妈跟家里人走散了，最后被我爸收留，为了感恩，我妈嫁给了我爸。</p>
我爸是个不识字的大老粗，所以，能娶到我妈他觉得是祖宗庇佑，对我妈言听计从。</p>
庄稼活全都是我爸一个人操劳，我妈每天就在家做做饭，洗洗衣裳，我的记忆力，她平时做的最多的就是看书，看报，或者画画。</p>
为此，我爸还专门走几十里路进城，给她卖报纸，买书。</p>
我爸也爱的很深，就连我妈走了之后，他都没有续弦。</p>
随着李海军的叙说，六丫头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p>
“海军，那你外公一家有消息吗？”</p>
李海军摇头：“没有，或许是去海外了吧。”</p>
李海军知道，自己的母亲对父亲并没有爱，只是感激，加上当时的情况，才以身相许。</p>
第二日，天未亮。</p>
李海军就把人都给喊起来了。</p>
大家匆匆吃了昨日的剩饭，然后一个个穿的跟狗熊似的，密不透风。</p>
俩孩子坐在了副驾驶上，大人坐在了后面。</p>
车子发动的时候，李父忍不住看了看丁家。</p>
心里暗想，要是能把理儿也带去该多好，但他知道这是奢望。</p>
凌晨三点半，李海军开车离开了城里，行驶在城外的土路上。</p>
俩孩子虽然不是第一次坐吉普车，但以前小都没有记忆。</p>
这次俩孩子一个个激动的，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p>
六丫头把暖水袋拿出来：“你们俩一人抱着一个。”</p>
然后又拿出来好多点滴瓶，里面都灌了热水，给大家分了取暖用。</p>
六点一过，天也亮了。</p>
俩孩子看着一切都很新鲜。</p>
李海军把车停了，大家下车上厕所。</p>
顺便换下位置，李父去了副驾驶，俩孩子气的太早，早就哈欠连天。</p>
让他们去后面坐着，能睡一会儿。</p>
回家的路，李父不知道走了多少次。</p>
只是这次他们没有先进村，而是直接去了村后山的坟地。</p>
李父带着大家下了车，然后徒步。</p>
等过了一片林地，就到了地方。</p>
先是给李海军的爷爷奶奶烧了纸。</p>
接着李父来到李海军的母亲墓前。</p>
把贡品摆上，李海军带着孩子们跪地磕头。</p>
李父：“孩他妈，海军带着老婆孩子来看你了。”</p>
“我们海军成家立业了，也当过干部了，给李家光宗耀祖了，他没给你丢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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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父絮絮叨叨说着话，浑浊的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p>
李金鑫小声道：“哥，你还记得妈什么样子吗？”</p>
李海军点点头：“当然记得，妈是生你难产没的，可那个时候我都很大了啊。”</p>
其实李海军知道，李父重男轻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心里是怪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媳妇也就不会离他而去。</p>
也怪李金鑫，如果不是她，自己媳妇也就不会大出血。</p>
他一直都认为是自己，是姑娘的出世，才使得媳妇离开了自己。</p>
李父在那边跟过世的媳妇说这心里话。</p>
小胜利跑到爷爷身前：“爷爷，你怎么哭了？”</p>
李父和蔼道：“爷爷没哭，是迷眼睛了。”</p>
李海军招手：“过来，别去打扰爷爷。”</p>
俩小家伙是个闲不住的，他们可没有什么悲伤可言。</p>
跑到一旁去玩雪去了。</p>
“姐，你快看。”</p>
“老鼠。”</p>
小雪儿被吓了一跳：“在哪里，你别吓唬我。”</p>
李海军走过来指着树上：“那不是老鼠，是松鼠。”</p>
小雪儿被爸爸抱着，心下安稳。</p>
“爸爸，松鼠它不怕冷吗？”</p>
“它出来是找食物吗？”</p>
李海军给孩子解释：“松鼠会挖洞，他们不怕冷的，天亮后他们会出来寻找食物，天黑前会回到洞中。”</p>
“在秋天，他们还会储藏食物······”</p>
小胜利：“爸爸，你把松鼠捉住，我们带回去养起来吧。”</p>
小雪儿反对：“不要。”</p>
“我害怕。”</p>
“爸爸，你不说乡下有小兔子吗，我怎么没看到呢，我们可以捉个小兔子回去养。”</p>
李海军轻笑：“如果平常倒是能看到野兔，但现在不容易。”</p>
“因为过年，家家户户都放鞭炮，小动物们早就被吓得躲起来了。”</p>
因为放鞭，估计山里的大型动物都已经，躲进深山了。</p>
小雪儿：“那为什么过年，一定要放鞭炮呢？”</p>
李海军想了想：“因为喜庆！”</p>
他不敢解释太多，因为这个时候的孩子就跟十万个为什么似的，你根本解释不完。</p>
如果你说放鞭炮是因为驱除年兽，她肯定会问你什么是年兽，由此延伸出来无数个问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