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马特忙不迭地说。</p>
户外救援专家中的德鲁尹说道：“我去找点吃的。”</p>
灵媒道：“会不会太危险了？”</p>
“打怪物不行，户外生存我们还算擅长。”德鲁尹微笑着说。</p>
德鲁尹朝杰洛特道：“大恩不言谢，我们就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不会有麻烦。”</p>
“好。”杰洛特点头。</p>
维持人狠话不多的人设。</p>
五分钟。</p>
户外救援专家三人归来，用阔叶带着野果、蘑孤，还有清水回来。</p>
清水用来煮脱水蔬菜汤，加入新鲜蘑孤。</p>
一锅热腾腾的蔬菜汤，让尝遍山珍海味的丹尼尔热泪盈眶。</p>
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不是价比黄金的松露、黑鱼子酱，也不是被誉为“魔鬼美食”的鹅颈藤壶——</p>
而是饿。</p>
当你饿到一定程度，能填饱的东西就是最美味的食物。</p>
德鲁尹用切成两半的果壳作碗，盛了一碗汤给杰洛特，还有两个野果：一红一青，火光下反射出诱人的光泽。</p>
杰洛特盯着德鲁尹。</p>
没有接蔬菜汤，也没有接野果。</p>
“额……就是普通的汤和野果，不想吃的话就算了。”德鲁尹略显尴尬，转身准备离开。</p>
“等等。”杰洛特开口，指着其中一个野果，“吃了它。”</p>
其他人发现了不对劲，注意力放在这边。</p>
户外救援专家小组另外两个人走过来。</p>
“怎么啦？”其中一个问。</p>
“这位先生怀疑野果有问题……”德鲁尹无奈地说。</p>
显得委屈巴巴。</p>
问话那人二话不说，拿起一个野果，大口咬了一快，大口咀嚼。</p>
直接用行动自证清白。</p>
野果不大，三口吃完。他看着杰洛特，眼神中满是被怀疑的悲伤。</p>
这下子，其他人也觉得杰洛特太过分了。</p>
杰洛特脸色不变。</p>
德鲁尹拿起剩下的果子，准备吃下去。</p>
杰洛特拿起猎魔枪，开、合拉环，子弹上膛。</p>
枪口对准德鲁尹。</p>
“剩下那个也给他吃。”杰洛特说。</p>
这话一出，户外救援专家小组三人脸色齐刷刷变白。</p>
见他们犹豫，杰洛特冷笑道：“吃野果还是吃子弹，快点决定，数到三，一，二……”</p>
那人拿起野果，一口一口吃下去。</p>
完全没有之前的豪迈。</p>
“什么毒？”杰洛特问。</p>
到了这个时候，德鲁尹名表了，他们遇到了真正的高手。</p>
单独一个果子无毒，但两个一起吃的话，野果里东西就会发生化学反应，产生对人体有害的物质。</p>
“不是毒药，就是让人昏睡，真的，对天发誓。”德鲁尹忙不迭地解释。</p>
德鲁尹看向丹尼尔，“非常抱歉，我需要钱，我的女儿需要钱治病，原谅我！”</p>
就算野果的效果真的只是昏睡，这里可是原始丛林，到处是食肉勐兽，活着醒过来的几率有多大？</p>
杰洛特笑出了声音。</p>
以他的体质，就算真把两个野果吃了，也不会有事。</p>
真真实实感受了一次“白眼狼”，让杰洛特感慨万分。</p>
大恩不言谢？</p>
女儿治病需要钱就可以害死救命恩人？</p>
两个野果在胃里汇合，开始发挥作用，那人摇晃两下，直接倒地。</p>
杰洛特拿起一个尖锐树枝，当成飞镖掷出去。</p>
嗤！</p>
树枝扎在那人大腿。</p>
血液顿时冒出来。</p>
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p>
昏睡？</p>
昏死！</p>
杰洛特扣下扳机。</p>
砰！</p>
子弹打碎了德鲁尹的膝盖。</p>
鲜血如注。</p>
除非使用非常规治疗方法，否则德鲁尹这辈子只能一拐一拐走路。</p>
“好了，我原谅你了。”杰洛特指着昏睡的那个，“带上他滚出这里，你们只有1分钟时间。”</p>
猎魔枪再次上膛。</p>
1分钟后如果没离开，杰洛特会做什么，不言而喻。</p>
而且他的表情告诉所有人：这不是玩笑。</p>
德鲁尹哀嚎着，忍着剧痛，和没有受伤的同伴拖着昏睡的人一起离开。</p>
血液的气味会吸引各种食肉勐兽。这三个人活着离开丛林的几率不大，全部活着的几率为零。</p>
女侦探面露不忍。</p>
男灵媒一把拉住她，这个搭档的优点是有正义感，心地善良。缺点就是太有正义感，太善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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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善良与邪恶一样，如果没有底线，同样人憎鬼厌。</p>
——俗称“圣母婊”。</p>
“克来尔，想一想，如果那些人阴谋得逞，我们的救命恩人会怎么样？而且做了那样的事，他们不会让我俩活下去。”男灵媒苦头婆心。</p>
“可是，他们不是没成功吗？”女侦探说。</p>
男灵媒脑海中出现画面：自己仰头狂喷鲜血，人生一片黑暗。</p>
“只要不混合着吃就没事。”杰洛特补充了一句，“顶多拉稀几天。”</p>
正准备往嘴里塞野果的丹尼尔一僵。</p>
填饱肚子。</p>
拉稀。</p>
该如何抉择？</p>
黑暗中传来声音。</p>
两个私家侦探和三个幸存高中生吓得警惕地盯着黑暗处。</p>
“是我。”卡拉从黑暗中走出来。</p>
“你怎么来了？”杰洛特问。</p>
“枪声。”卡拉说。</p>
就是杰洛特打德鲁尹那一枪。</p>
卡拉眼睛红肿，显然大哭一场。她瞥了丹尼尔一眼，眼中闪过无穷的恨意，随即掩饰。</p>
“日记看完了？”</p>
“嗯。”</p>
“然后呢？”</p>
“我打算完成父亲未完成的事，但是不打算用他的方法。”</p>
事实上，卡西利亚斯太善良，想要复仇，却给自己限制了无数条条框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p>
而盖茨集团不仅有钱有势，还百无禁忌。</p>
比喻的话，卡西利亚斯就是“秀才”。</p>
——秀才造反，十年不成。</p>
“嗯，那你加油。”杰洛特说。</p>
至于劝卡拉放弃复仇……这样的话杰洛特不会说。</p>
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p>
替人原谅，强求宽恕，其实是对受害者的二次伤害。</p>
卡拉幽幽道：“我还以为你会说‘需要帮忙尽管开口’。”</p>
“温彻斯特不参与普通人的争斗。”杰洛特道。</p>
这也是当权者对温彻斯特擦边球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之一。</p>
温彻斯特有原则，有底线，但不死板，不纠结，不惹事，不怕事。绝不会莫名其妙地让普通人在头上拉屎。敢惹到温彻斯特，分分钟重拳出击教做人。</p>
更不会因为所谓原则坐视朋友受到伤害。</p>
杰洛特太喜欢温彻斯特了。</p>
一个字：飒！</p>
和杰她没打算跟杰洛特一起离开森林。</p>
天亮了。</p>
原始丛林的清晨洋溢着草木、泥土的气息。</p>
鸟语花香。</p>
与夜晚的恐怖泾渭分明，宛如两个世界。</p>
杰洛特往火堆里加了潮湿的树叶，产生的浓烟形成冲天烟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