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可怕的幽灵，哈德森往大门方向挪了两步，见幽灵没有什么应激反应，他勐地往大门冲刺，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p>
小伙伴还在呢，不讲义气！</p>
杰洛特看向其他三人，朝大门方向抬了抬下巴，意思是，你们也可以走了。</p>
彼得拉起佩珀手腕，对米歇尔道：</p>
“走！”</p>
出了大门，米歇尔回头深深望了杰洛特一眼。</p>
什么人这是，怎么不怕幽灵？</p>
那可是幽灵！</p>
还没跑出别墅院子，三人速度慢了下来。</p>
佩珀跑不动了。</p>
米歇尔瞥了眼佩珀胸前的36D，心里酸酸的，负担这么重，跑得动才怪。</p>
……</p>
……</p>
“你是什么人！”哈罗德·科沃斯盯着杰洛特，怒气冲冲道：“这是我家？！”</p>
“科沃斯先生，人死如灯灭。死人，不该呆在活人世界。”杰洛特不紧不慢道：“我是猎魔人，负责调查此次的别墅闹鬼事件，请配合。”</p>
“猎魔人？”哈罗德说道：“我没有害人，只想把人吓走，你也瞧见了。”</p>
杰洛特点头，嘴上说道：“是的。”</p>
心里却不以为然。</p>
【温彻斯特猎魔守则】之二：【不要轻信任何鬼话】。</p>
一个恶灵，如果没杀人，最大的可能就是还没杀而已。</p>
哈罗德绝非善类。</p>
杰洛特继续道：“放心吧，科沃斯先生，猎魔人不是不讲道理的群体。大家完全坐下来谈谈，商量一个你我都能接受的方案，你觉得呢？”</p>
“可以。”哈罗德说道。</p>
心里冷笑。</p>
他不杀人有两个原因：</p>
第一，不想引起猎魔人的关注。</p>
上层社会中，猎魔人的存在不是什么大秘密。发育，变强，再为所欲为——这便是哈罗德制定的发展路线。</p>
不过，这显然只是哈罗德一厢情愿的想法。如同吸血鬼无法克制嗜血的欲望。恶灵在人世呆得越久，理智越少，最终演变成欲望的奴隶。</p>
假如幽灵是另一种形式的永生，人类何须惧怕死亡？</p>
第二，哈罗德能从他人的恐惧中汲取能量变强。这个特殊能力让他不杀人也能发育。</p>
比起杀戮的方式，他的升级方式也许慢了一点，胜在细水长流。</p>
人算不如天算，猎魔人还是来了。</p>
比较庆幸的是，这个猎魔人太年轻，单纯好骗的样子。</p>
“据说猎魔人的灵魂比普通人更加美味。”哈罗德内心挣扎。</p>
“有什么问题吗？”杰洛特问。</p>
“不，没有。”哈罗德连忙收敛心神，说道：“只是没想到猎魔人先生这么讲道理。”</p>
“哈哈，人有好坏之分，幽灵由人转变，自然也是。”杰洛特笑着说道：“除了老古董，没人对幽灵一见面就要打要杀的。嗯，怎么说呢……哦，人性化猎魔，就是这么说的！”</p>
“坐，这边坐。”哈罗德以主人的姿态，示意豪华沙发的方向。</p>
两人落坐。</p>
面对面。</p>
哈罗德见杰洛特微笑着抬起左手，以为杰洛特想握手，他刚伸出手，却看见猎魔人抬起右手，按在左手手腕上。</p>
固定在手腕上的破魔手弩展开弩臂，“刷”一下，射出一支破魔箭。</p>
曾！</p>
哈罗德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破魔箭直接命中他的胸口，巴掌长的弩箭贯穿灵体，没入昂贵的真皮沙发。</p>
哈罗德低头看着伤口流出黑色血液。</p>
原来幽灵也会流血……</p>
下一刻。</p>
疼痛如潮水般涌过来。</p>
哈罗德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也不能隐身。</p>
——破魔箭的效果。</p>
杰洛特不紧不慢取下后背的温彻斯特猎魔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哈罗德。</p>
“人有好坏，幽灵也是，但不包括恶灵。”</p>
“恶灵科沃斯先生，有遗言吗？”</p>
哈罗德哀嚎着，不忘死死盯着杰洛特，眼中充满了怨毒。等发现杰洛特不为所动，持枪的手、按在扳机上的食指稳如泰山，他的眼神顿时转为哀求、无助、可怜。</p>
截然不同的情绪，无缝切换。</p>
顶级商人的自我修养。</p>
素质不亚于优秀政客。</p>
“不要！”</p>
砰！</p>
果断扣下扳机。</p>
旧西部玄秘工匠制作的猎魔枪，枪口喷出火花，篆刻圣十字、浸泡圣水的银弹头顺着膛线飞出枪口，准确命中哈罗德胸口。</p>
哈德罗表情定格。</p>
“‘不要’作为遗言，太逊了。”杰洛特撇撇嘴。</p>
不给哈罗德多说的机会。</p>
像他这样的富豪，开出的条件有时真的让人难以拒绝。</p>
你想啊，放弃一次微不足道的D级公会任务，换来一辈子花不完的财富，心动吗？</p>
心动吧。</p>
杰洛特不想考验人性。</p>
哈罗德走得一点不安详。</p>
最后念头全是不甘心。</p>
杰洛特脑中出现一行提示：【猎魔人经验+30】。</p>
哈罗德灵体虚化消失，只剩下一团黑雾和一张微微发光的……长条形卡片？</p>
杰洛特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p>
卡片还在。</p>
脑中提示：【发现书签一张，是否拾取？】</p>
原来是书签，不是卡片…杰洛特心念一动，默念：</p>
“拾取。”</p>
书签“休”地一下，消失了。</p>
杰洛特心有所感，召唤出【箴言之书】，发现消失的书签夹在第【2】和第【3】页之间。</p>
翻到第【3】页。</p>
原本空白的书页多了张图，图上的哈罗德·科沃斯青面尖牙，黑雾缭绕，图底下是文字信息：</p>
【姓名：哈罗德·科沃斯</p>
种族：幽灵（恶灵）</p>
技能：吸收恐惧情绪</p>
走马灯：未观看</p>
状态：魂飞魄散】</p>
“观看。”</p>
一团雾气扑面而来。</p>
微微晃神。</p>
杰罗特发现自己正以上帝视角观看哈罗德的人生走马灯。</p>
条条大路通罗马，有人出生在罗马。</p>
哈罗德出身着名金融世家。</p>
可谓是含着金钥匙出生。</p>
豪宅豪车、飞机游艇，一般人为之奋斗一辈子求而不得的东西，哈罗德唾手可得。得来太容易，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无法给哈罗德带来满足。</p>
于是哈罗德开始寻找生命的意义。</p>
听说金钱买不到爱情。</p>
哈罗德五短身材，人到中年地中海秃、将军肚，可身边从不缺少美人，环肥燕瘦，白黑黄棕，应有尽有。他结过五次婚，从未为女人疯狂过，可能他遇到的女人暗中早已标好了价码，只是价码高低的区别。</p>
哈罗德不爱妻子，不爱儿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