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武则天痛心的道:“不管皇上信不信,反正臣妾从来没有加害过安定和弘儿,正如臣妾永远也不会加害皇上。”
emsp;emsp;“永远也不会加害于朕?呵呵。”
emsp;emsp;李治嗤笑了两声,又道:“只是软禁于朕,是吗?”
emsp;emsp;“皇上此话,何其诛心?”武则天痛心疾首的道,“皇上自移居清思殿以来,出入禁宫何曾受半点限制?”
emsp;emsp;“皇上说驾幸东都,便驾幸东都。”
emsp;emsp;“皇上说封禅泰山,便封禅泰山。”
emsp;emsp;“皇上欲召见臣工,哪位臣工不是直趋清思殿中?”
emsp;emsp;“臣妾可曾阻断内外交通,可曾阻挠大臣来觐见?没有,从来没有!”
emsp;emsp;“臣妾事事殚精竭虑,每每如履薄冰,唯恐有失于天下,有负于皇上,结果换来的就是皇上这样一句话?”
emsp;emsp;李治顿时哑口无言。
emsp;emsp;因为武则天说的都是事实。
emsp;emsp;李治甚至感到脸上火辣辣烧得慌。
emsp;emsp;因为武则天刚才说的才是真的诛心之言。
emsp;emsp;一方面,武则天固然是替自己申辩喊冤,可另一方面,又何尝不是在向他炫耀或者赤果果的示威呢?
emsp;emsp;你看你,
emsp;emsp;我从来没有阻断内外交通,
emsp;emsp;更没阻挠你召见朝中大臣,
emsp;emsp;可是朝中大臣就没有几个听你的,
emsp;emsp;大臣们就是只听我的懿旨,你能怪得了谁?
emsp;emsp;李治羞臊之余,不免又有些失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
emsp;emsp;应该是上官仪事件之后吧,他在上官仪事件中的拙劣表现,严重削弱了自己在朝中百官心中的威信。
emsp;emsp;反而媚娘却赢得巨大声望。
emsp;emsp;从那时候开始,朝政就再不是他说了算。
emsp;emsp;无关紧要之事,媚娘还会卖他几分面子。
emsp;emsp;可一旦遇到了要紧的大事,媚娘就会直接撇开他乾纲独断。
emsp;emsp;武则天不知道李治心中在想些什么,语气幽幽的接着说道:“皇上,臣妾想要的其实并不多,真的是不多。”
emsp;emsp;“臣妾自幼丧父,”
emsp;emsp;“母女三人受尽家兄欺凌。”
emsp;emsp;“彼时命运何曾善待过我母女三人?”
emsp;emsp;“太宗龙驭宾天之时,我年方二六,正是女人一生中风华正茂之时,却因为陈规陋习被逐入感业寺落发为尼,从此只能常伴青灯古佛。”
emsp;emsp;“彼时命运何曾善待过我,上天又何曾善待我?”
emsp;emsp;“那时我便发下宏愿,有朝一日定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emsp;emsp;说此一顿,武则天又加重语气说道:“皇上,我只是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而已,我想要的真的不多啊!”
emsp;emsp;“你想要的不多?呵。”
emsp;emsp;李治惨然一笑道:“那你还想要什么?”
emsp;emsp;“皇后不够,天后不够,二圣临朝不够,乾纲独断还不够!
emsp;emsp;“媚娘你到底想要什么?一步之遥,一步之遥啊!媚娘,你到底想要什么?”
emsp;emsp;李治说着就神情激动起来,竟然挣扎着从卧榻上坐起身,然后张开双手,一步一步的向武则天逼近过来。
emsp;emsp;“媚娘,你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