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emsp;刘青山心里也不免有些叹息:再过些年,这就属于高级技术,想学都没几个人会了,根本找不到师父。
emsp;emsp;自己要不要帮着物色物色呢?
emsp;emsp;几百米的距离,一溜达就到了,等进了院子,看到高文艺,正领着老四老五,在那鼓捣大缸呢,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回来的金鱼。
emsp;emsp;“哥,等咱们寒假再来,这金鱼肯定能长这么大!”
emsp;emsp;小老四手里比划着,瞧她两个小巴掌之间的距离,都有二尺了,那还不成金鱼精啦?
emsp;emsp;寒假还来,这是在这住舒服了?
emsp;emsp;刘青山觉得也不错,没准今年过年,一家人就可以在这边过了呢。
emsp;emsp;进屋之后,刘青山就小心翼翼地打开大皮箱,一股带着腐朽和发霉的味道,便散发出来。
emsp;emsp;一瞧这情况,二大爷也不敢怠慢,把刘青山和探头探脑的老帽儿赶到旁边,他则戴上专用的手套,开始整理起里面的那些卷轴。
emsp;emsp;白二爷的动作非常轻柔,甚至连呼吸都绷着,生怕一不小心,把卷轴吹碎了似的。
emsp;emsp;等到把一个卷轴,在铺了白纸的桌子上徐徐展开之后,白二爷这才后退几步,朝着刘青山吼起来:
emsp;emsp;“这东西,估计存了几十年没整理,小子你怎么保管的,简直是糟蹋好东西嘛!”
emsp;emsp;刘青山眨眨眼:说好的我是老板呢?
emsp;emsp;不过他也不得不佩服白二爷的眼光,一下就说出这些古画的经历。
emsp;emsp;于是他嘿嘿两声:“老爷子,您也知道,那些年……”
emsp;emsp;二大爷这才点点头:“不错,能偷摸留下来,也算是万幸,还好你现在找到我,要是再放几年,那就真成废纸废布喽。”
emsp;emsp;想想前些年,这些好东西,不知被烧毁了多少,老爷子也是好一阵痛心。
emsp;emsp;刘青山能理解老人的心情,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于是安慰道:“老爷子,咱们还是珍惜当下吧。”
emsp;emsp;珍惜当下,对!
emsp;emsp;二大爷深深望了刘青山一眼,然后就拿笔开了个单子,上面有各种纸张,也有一些诸如明矾之类的制剂,看样子,是准备直接开工。
emsp;emsp;跑腿儿什么的,当然是老帽儿的事儿,这边就是琉璃厂,买这些东西最方便不过,出门走两步就是荣宝斋。
emsp;emsp;屋里剩下的两个人,则观看桌子上的古画。
emsp;emsp;画面黄呼呼的,都有点瞧不清楚,还斑斑驳驳,满是霉点,笔墨的颜色,也模糊不清,还有许多裂纹。
emsp;emsp;“二大爷,这个还能修复吗?”刘青山瞧着有点悬。
emsp;emsp;“这个还算是好的,费不了多点儿工夫。”二大爷头也不抬,仔细查看着古画。
emsp;emsp;瞧着瞧着,嘴里忽然轻咦了一声:“八大山人的,还真是一件宝贝。”
emsp;emsp;刘青山不懂这些,就只能在旁边干瞪眼搭不上茬,他唯一纳闷的是:这还算保存好的,那不好的啥样啊,还能看吗?
emsp;emsp;二大爷瞥了他一眼,就开始轻声自言自语:“瞧瞧这只鸟的小眼神儿,愤世嫉俗啊,肯定是真迹。”
emsp;emsp;“小山子你放心,这宝贝我一定给你修好,恢复如初不敢说,肯定能焕然一新。”
emsp;emsp;刘青山只有在旁边点头的份儿,结果惹得二大爷烦了:“你小子赶紧滚蛋,哄你妹妹看金鱼去吧!”
emsp;emsp;这是什么话?
emsp;emsp;刘青山讪讪地出了屋子,果然觉得浑身轻松许多,就和老四老五一起,乐乐呵呵地侍弄他们自己的小院子。
emsp;emsp;日子就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一周之后,第一幅古画也顺利修复完毕。
emsp;emsp;这里面,当然是白二爷起早贪黑的,下了不少功夫。
emsp;emsp;他的心思,刘青山也明白:毕竟要给老板瞧瞧自己的手艺,不白拿钱。
emsp;emsp;“小子,进屋瞧瞧吧。”
emsp;emsp;二大爷背着手,率先进屋。
emsp;emsp;刘青山他们紧跟在后,老四老五也跟着,小孩子好奇心重,她们也早就想瞧瞧了。
emsp;emsp;还有刘银凤,也默默地跟在后面。
emsp;emsp;修复好的古画,已经挂在墙上,尺幅并不太大。
emsp;emsp;刘青山这几天也没进这间临时工作室,等看到墙上那幅画,这才使劲揉揉眼睛:
emsp;emsp;“二大爷,您不会是又画了一幅新的吧?”
emsp;emsp;这幅画确实焕然一新,表面的那些霉点和开裂统统消失不见。
emsp;emsp;整个画面的墨迹也非常清晰,连印章都瞧得清清楚楚。
emsp;emsp;画面上那两只小鸟,更是栩栩如生,孤傲鄙夷的神态也惟妙惟肖。
emsp;emsp;盯着画面瞧的时候,刘青山都感觉到自己好像被鄙视了。
emsp;emsp;“哥,那只小鸟瞪我!”
emsp;emsp;小老四不高兴了,撅着小嘴告状,没招你没惹你的,干嘛瞪人啊?